明心痛得直抽气,跑了几天小腿僵硬地连蹬脚都做不到。

“已经很轻了。”燕纵膝上摆着明心的腿, 脚边是明心的鞋袜, 嫩黄的罗裙铺在膝盖上,将简洁的道袍盖住。

明心泪目:“还可以更轻一点!”

燕纵短促地笑了一声:“再轻就没有作用了。”说着手里凝出一点纯粹的灵气敷在掌心的腿上。

在此之前,虽然因为局势两人得住在一个屋子隔着一道薄墙,但燕纵很注意防范,连稍微亲昵的动作都没有,甚至每晚自觉给明心温好洗澡水后还会躲出去,直到做出约定。

这个约定就像一个开关,明心神奇发现, 燕纵这种目中无人的剑修居然意外地点亮了□□人设:每天早上天还没亮, 卡着她被苍蒙修炼折磨的时间给她准备好早饭, 汗巾等用得上的补给,晚上她踩着夕阳回家必定有准备好的饭菜和消除疲惫的药汤浴。

——这大概是她能在苍蒙高强度的修炼里活下来的原因了。

明心趴在桌上, 眯眼看着燕纵细心地为她调理。心口从未断绝得细密疼痛里泛起一点点难以形容的甜,就像沙漠囚徒饮下的最后一口水,沿着喉咙流进四肢百骸,她不曾拒绝燕纵提出的约定, 尽管从那以后心口时不时犯上来的疼痛一天比一天剧烈。

那是不情蛊带来的痛楚,也是她喜欢燕纵的铁证。

燕纵说得对,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是喜欢他的。

从前她做过很多考虑,她和燕纵就像隔着一道天堑,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合适,性格不合适,喜好不合适,天赋不合适,就连命数不合适,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喜欢,她也喜欢。

她的人生那么短,如昙花一瞬,又有什么好顾忌,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呢?

“脸色有些苍白,还是很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