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肖邦在日本就呆了整整一年。钢琴家离开了欧洲这么长时间,那边相关人员怎么也留意到了他的离开,而且一年的时间也足够贝多芬摆平了贵族——这就意味着,肖邦是时候要回去了。

第一个留意到波兰人要走的,可能是平安。

聪慧的猫猫意识到了什么,那两天格外粘着肖邦,让他快忍不住要把猫装进行李箱偷回巴黎了。就在他要下手偷猫之前,大猫咪甩了一下蓬松的大尾巴长扬而去,抛下肖邦,对着它的小主人喵喵喵。

你很好,但我更爱我的小主子呀。

就很渣。

像个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那种渣渣。

肖邦不可置信:“猫都是这么聪明的吗?”

库洛里多控制着自己唇角弯起的弧度,努力让波兰人看不出幸灾乐祸的意思,含糊回答:“谁知道呢,猫猫的心思你不要猜。”

最后一个知道的,是狗卷荆。

小孩的眼眸苍翠欲滴,好像森林之上笼罩着一层白雾,随时要下雨了。他定定地看着肖邦,把他硬生生盯出了愧疚感,盯得波兰人不敢和他对视。

医生居中调解:“小荆。”

狗卷荆憋着没说话,跑过去抱住了肖邦的腰。

波兰人抱住小孩,生怕他哭了。

同时他发现,几分钟前还跟他撒娇的平安,现在正坐在沙发背上,尾巴摇摇晃晃,正关注着他们。

肖邦心里叹气。

他能应付一把年纪的李斯特耍赖,可受不了几岁的孩子哭泣。

库洛里多又说:“今天凉子把你的衣服带过来了,今晚和肖邦老师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