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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杨广,他的第三次征伐高句丽,成为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他虽然再次下达了全军总动员的命令,但是在营州三个月,按时来援的军队却不到二十万,各地的长官都以所在州郡盗匪横行,需要军队弹压为名,拖延出兵的时期,最后杨广无奈,只能让来护儿的水军直接登陆辽东,攻克毕奢城,为大军打前站。

高句丽方面,也困扰于隋朝的连年征伐,尽管前两次都打退了隋军,但是他们本国,尤其是辽东也是给打得一片狼籍,大量的民众被征发,千里田地荒芜,一向以兵多粮足著称的高句丽,居然也闹起了粮荒,不得已之下,高句丽国王高元,也只能不顾乙支文德的强烈反对,交出了斛斯政,向杨广求和。

杨广得了面子,也就顺水推舟,下令班师,派使节持节去召正在辽东攻城掠地的来护儿回师,来护儿这回孤军作战,没了杨广的瞎指挥,却是出人意料的顺利,渊太祚在前几次的大战中实力损耗太多,这回根本无力再战,只能退保辽东城,这让来护儿一路势如破竹,当杨广的使节来传令时,他还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为由想要抗命续战。

可是长史崔君肃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得罪杨广的,眼看说服不了来护儿,他就转而去一个个地向帐内众将晓以利害,告诉他们抗旨的后果可比打下几个城池要可怕的多,于是众将皆惧,都不想继续打了,来护儿眼看无法指挥军队继续作战,也只能悻悻而还,于是第三次征高句丽作战,就以这样虎头蛇尾的方式收了场,隋朝得了面子,而高句丽则赢得了难得的喘息。

第1638章 醉酒题反诗

李密听到外面的这些情况,心里痒痒的,尤其是知道了在陇右一带自污避祸的李渊父子,又被重新起用成为晋阳留守,负责围剿并州一带越来越多的各路贼寇之后,他那颗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变得躁动不安了。就在这一晚,和葛天雄喝了不少酒之后,李密趁醉在学堂的木墙上作诗一首,笔走龙蛇,写尽他心中的不平之气。

金凤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途士,空轸郁陶心。眺听良多感,慷慨独沾襟。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合,万古传名器。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

李密的眼泪,随着他手中的笔,在写出一个个字的同时,不停地也在往下流,他痛恨着自己的平庸和无所作为,更感慨着自己一身的才华却无以为用,只能这样成天地东躲西藏,难道,真的要自己在这山村里终老一辈子吗?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李密突然放声大笑,转而大哭,在这山村烈酒的刺激之下,他渐渐地失去了意志,再度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后,一个三十来岁,官差打扮的人,站在这学堂的墙边,一脸阴沉地看着这墙上的字,他是葛天雄的儿子葛中良,在淮阳郡当捕头,已经多年没有回村了。

这回若不是因为淮南一带来了一股新的贼寇,以章丘杜伏威和临济辅公佑为首,二人都是武艺高强,悍勇过人的年轻人,还不到二十岁,而部下也多是在河北山东一带征战良久的老贼,官军多次征讨都无法将之消灭。

眼见其势力越来越大,淮南一带的百姓也开始有不少投奔这支义军,于是官差四出,到各个乡村里巡察,看看有没有通贼附逆之人,而葛中良也借这个机会,回了一趟阔别了四五年的家。

葛天雄站在葛中良的身边,打着油灯,昏暗的火苗跳着,映着墙上这首诗的同时,也照着葛中良那张阴沉的脸,葛天雄奇道:“怎么了,儿啊,这诗有什么不对吗?”

葛中良冷笑道:“爹啊,这诗是何人所写?”

葛天雄说道:“是个外乡人,个子中等,瘦黑,但很有精神,叫刘智远,我见他有文才,于是收留了他,拿这屋舍作了学堂,教村里的后生们习字,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这刘智远一个文弱书生,不会是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