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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瑀压低了声音,说道:“他说他有办法帮我们弄掉贺若弼一伙,还有,会帮我们对付宇文述。”

萧皇后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贺若弼我自有办法除掉,即使不通过他,我也一定要把贺若弼和高熲这一伙给灭掉的,免留后患,至于宇文述,现在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又要对付什么?”

萧瑀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王世充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说宇文述是希望杨广的江山永固的,这样他才可能为自己的家族谋取更大的利益,如果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是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萧氏灭族的,所以一定要留着制约宇文述的手段。姐姐,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和王世充见面的事情,也许,这将会决定我们萧氏复国大业的成败。”

萧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神色:“好吧,这事你来安排,我答应了。”

满园,思玉楼地下的一处地字号密室里,王世充一身大紫绸缎衣服,坐在一张圆桌的边上,满脸微笑地盯着坐在他身侧三个座位的一名老者,这人身材高大,满面尽是风霜之色,花白的须发皆张,不怒自微,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一身华服,但一看就是带兵多年的大将出身,正是那前申国公,现任成国公,右骁卫大将军李浑。

李浑冷冷地说道:“王开府,记得老夫当年入股你的商社的时候,曾经有过约定,你我之间,只限于钱财来往,没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不要见面,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咱们这约定一向遵守得很好,朝中出过那么多大事,一直没有影响我们的合作,就是当年介绍老夫入股的韩家从你这里撤了份子,老夫也没有跟着他一起撤,怎么,今天你这么急着召老夫来谈这以后的生意,是想跟老夫清账吗?”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成国公误会了,咱们之间的友谊,或者说基于共同利益上的交情已经维持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因为钱的事情而断了这份交情呢?您实在是多虑了。”

李浑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既然如此,那一切照旧便是,老夫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管事在你的商社里,钱的数目上从来没出过问题,又何必需要老夫亲自走这一趟?莫非?莫非举荐你的楚国公死后,关陇世家现在开始新的联姻和结合,你想要老夫帮你介绍些有力家族合作?王开府,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老夫不会出面帮你介绍任何人,咱们之间合作的事情,除了韩家外,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王世充的眉毛微微一挑:“成国公,这回在下请您过来,不是为了让您帮我王世充做什么事情,而是为了谈一件对你成国公大大有利的好事。如果您觉得被我利用了,或者暴露我们之间的联系,让您不开心了,那随时请便,王某绝不强留。”

李浑花白的眉毛一动:“王开府,你这话又是何意?你我之间,除了合伙赚钱以外,再无别的交情,而且你应该知道,我们关陇世家,都是联姻几十年上百年的家族,轻易也不与外人过多接触,如果连老夫和老夫的家族与姻亲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王开府又何来能量做到?”

王世充微微一笑:“很简单,因为不会有什么关陇世家站在你这一边帮你对付宇文述,而我王世充可以。”

李浑的脸色一变,转而恢复了一向的冷厉:“王开府,虽然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有些事情不是靠钱就能摆平的。宇文述现在位极人臣,手握兵权,即使在五贵之中,也是独一无二,你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

李浑说到这里,眨了眨眼睛:“而且,老夫和宇文将军同为关陇大世家,百余年来同气连枝,你跟宇文将军有仇是你的事,想要报复他也是你王开府的行为,又怎么能说帮我李浑报仇吗?”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成国公,这个世界很小,有些事情,不用刻意打听,就会传到你的耳朵里,您跟那宇文述的恩怨,在关陇世家的圈子里早不是什么秘密,相信你早先的那个申国公,后来的那个成国公是怎么来的,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李浑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厉声道:“真他娘的晦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罢,老夫是跟宇文述有些过节,但这是我们关陇世家间的矛盾,论起年龄,我们也都比你王开府长了一辈,我想我们这些老家伙之间的恩怨,也不用你这个后辈来调解吧。”

王世充微微一笑:“成国公,王某绝无轻视长辈之意,句句皆是出自肺腑,宇文述为人贪婪狠毒,为了小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以前帮您去争来这个申国公的头衔,并不是因为您是他的姐夫,而是因为您允诺给他申国公的一半俸禄,后来您不再继续给了,他就怀恨在心,不仅几次三番地阻止您的升迁进步,还放话出来以后要找机会收拾您,这些总不是晚辈的造谣捏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