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咋了?”这句话霍恩问得很小心。
齐墨很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死里逃生, 心灰意冷, 明知道要打起精神却怎么都做不到。
兰溪羽激将他让他刺下去, 仿佛竭力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
可那又怎样,夜鸢抵在喉咙口,他浑身的力气居然都使不上。明明往前推一厘米就能让那个骗人的混蛋上西天, 他就是下不了手。
这样也好, 总算能让那家伙老实闭嘴。他只要尽快离开兰溪羽身边, 从此再没有交集,也就不会受那个要命的魂契影响了。
“齐哥,你这段日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总觉得……你跟变了个人一样。”霍恩的眼中溢出担忧,“我听兰溪羽说你在安息所重伤……”
那三个字刺痛了齐墨。
他蹙了蹙眉,打断了霍恩的话,在长椅上坐下来:“我没事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三天后,你整整睡了三天时间。”霍恩坐在他身边,言简意赅,“安息所出事的当晚,在首都主街做煽动演讲的‘托克’殿下被枪杀,后来经克莱茵女王确认,那并不是真正的托克,大皇子在这次混战中没有现身。”
“枪杀,是克莱茵动的手吗?”齐墨问。
“女王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她做的。”霍恩托着下巴思考,“不过,她也没有闲着就是了,趁着首都是她的主阵地,她按照原本的计划迅速把舆论控制住,将圣树的死亡归于叛军。这样的话,以后虫族的信仰也会被重铸。她算是达到了目的。”
齐墨点点头,再度陷入沉默。
“但是啊……女王对你的事闭口不谈,而且我这两天看兰溪羽的状态也很奇怪。”霍恩这几句话说得艰难,“齐哥,所以到底出了啥事儿,你这幅样子真的……让人看着心疼。你跟我说一说,我也可以帮你出主意啊。”
“回去的船舰准备好了么?”齐墨避开霍恩的问话,反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