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指不凉了,他就换另外两根接着按。

他已经摘了美瞳,湛蓝色的眼睛像秋日晴空,纤长的眼睫总是半垂着遮掩眸中情绪,这一次朗夜沉却真切的看见他眼底的冷意和担忧。

那两根手指头明明是凉的,朗夜沉却莫名觉得有股热意从时虞指腹下那一小块儿皮肤蔓延开,烧得他耳根发烫。

他咳了一声,稍稍往后退了点,嘿嘿笑道:“还是我同桌心疼我哈。”

体委已经从医药箱里拿出了碘伏,时虞自然而然的接过来,拉着人在一旁坐下,棉签小心翼翼的沾上唇角小小的破口。

凑的有点近,朗夜沉的厚脸皮都有点受不住,好在时虞说话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规则是不让用腿吗?”时虞低声问:“我看到你好几次想抬腿,又收回去了。”

“正常比赛让用的,今天没带护具,所以老熊说不让上腿。”朗夜沉轻吸口气,“同桌你轻点啊。”

其实他不怎么疼,但是不说点话,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总之怪怪的。

他一紧张就爱说胡话的毛病开始上头,垂眸看着时虞那只修长的手给他上药,突然说:“同桌,我都受伤了,还不能给我捏捏爪子吗?”

时虞收拾药瓶的手一顿。

这也不是朗夜沉第一次提这个无理要求,但这次总觉得话有点烫嘴,牵动唇角伤口又痛的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