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和他、和哈维、和他们的母亲有什么关系吗？

只要他们自己觉得，如今的生活的确已经能让他们感到满足，这就是最重要的，这已经足够了。

正如他和哈维在私下讨论时所说的那样——

他们对得起英格兰的球迷们，也对得起英格兰国家队，因为约恩兄弟把永不败落的德意志拖下云端，多次把双打冠军的桂冠带回英格兰。

他们也对得起他们的工资，他们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基于“唯一能打败德意志的约恩兄弟”的这个事实所得到的，如果能在单打的领域中有所突破，他们其实还会得到更多的荣誉、更多的关注度、更多的金钱与财物………他们自愿放弃了单打，也等于放弃了那或许也可以被他们拥有的金钱与荣光。

同样，不要说他们的“倦怠”对不起他们的母亲，他们的母亲也欣于看到他们这样。

而且，他们也对得起阿杰尔，起码，在阿杰尔还在队内的时候，他们从未有过一刻懈怠，在阿杰尔离去之后，他们也对安德烈·彭德拉百般照顾，甚至在有的时候，作为英格兰门面的他们，都为安德烈背了几次黑锅……

他和哈维，哈维与他很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他们兄弟对得起任何人和任何组织，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的教头，乔内斯·肯斯坦。

…

……

………

砰…！

极其飘忽的凌空弧线！白色的小球在尚未落台的半空，便拉出犹如蛇类游动的弯月弧线！在落到半台尖角继而弹出的同时，又因为过于强烈的旋转而于半空再次发生偏转…！

这一次，身着大红色球衣的西班牙方终是追球不及——又或许是西班牙的队长主动选择了结束这名为“观察”的第一局。

西班牙方所在的半台，迭戈的脚步已至，却见那在落台后又弹出的小球，又因为那转向极猛的飘忽走向而飞得更远，在卢卡斯·约恩的弧圈摩擦之下，白色的小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与意志，它会选择自己应走的道路，它会“有意识”地避开那想要将它捕捉的球拍………极大的弯曲弧线让迭戈的球拍与那白色的小球相擦而过，施加其上的强烈旋转让小球在飞出台后冲地更猛——

——咚…！

没有遭到来自球拍的狙击，飞出球台的小球终是撞上了那足有半人高的隔离板的大墙。

——乒乒乓乓……

撞击之后，力力相抵，无论是旋转还是冲劲，终是在这凶狠的一撞后被尽数抵消，乒乓球在被反弹之后滚落至地面，与地面轻撞不停，发出了“乒乒乓乓”的相撞声响，也标志着这一球乃至是这一局的结束落幕。

吁——

场外，屏息寂静已久的现场观众席再起喧嚣。

场内，裁判侧头一看，立马高抬左手——那是卢卡斯·约恩所在的半台——宣布英国人拿下了第一局的胜利。

“——约恩11：7托雷斯！英格兰方胜！”随即，裁判又立马惯例性地重复着，“一分钟后，交换场地，再开第二局！”

场中，球台两端。

刚刚结束了一局的比赛，无论是卢卡斯还是迭戈，身上的汗水却都出的不多，那纯白色与大红色的球衣几乎都没有被汗水浸染，依旧保持着原本的色泽，只有额头与脸颊处缀上了些许汗珠，被刚刚结束比赛的两名球员随性地用手臂擦过。

两人放下球拍，小臂抵在汗水汇聚的下颚处随意一抹，继而迈开脚步，走向了裁判桌，数秒之后，身着纯白色球衣的英格兰队长，与身着大红色球衣的西班牙队长，两人之间隔着大概半米的距离，站在了裁判桌的前方两侧。

大概是因为第一局的节奏的确是过于“友好”了，甚至可以被形容为“这是‘默契’的一局”，当两人将汗巾搭在后颈，浅浅地小饮两口水之后，卢卡斯竟然主动搭起了话。

“托雷斯。”

“恩？”将水瓶移开嘴边，迭戈看向身旁，目光有些惊讶。

卢卡斯友好地扯开嘴角，面上的微笑十分“合适”，随时可以被拉出去，充当队长发言的封面担当。

“下一局，还是再下一局？”如同好友之间的随口闲聊，卢卡斯侧过了头，像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合适的问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