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建民见刀子知道找他要钱花了,挺受宠若惊的。但手踹到兜里又有点儿犹豫,小心翼翼地问:“儿子,你不是去跟人打架去的吧?”

“你管这么多干嘛!”

阮建民被他训得一双脚在地上动了动,不安的像个年过五十的孩子。

“我、我就问问……”

枯黄的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缠了好几圈儿的塑料袋,阮建民将所料带一圈圈地绕开,也没问刀子要多少,将里面卷成卷儿的、隐约带着手汗味儿的五百块钱都给了刀子。

上次为了将刀子保释出来钱都花干净了,这五百块钱还是他去工地里当抗水泥的散工刚发到手里的钱。

刀子看着他递上来的五百块钱,一个眼神儿都没给,直接拿过去揣进兜里就走了。

阮建民看着刀子拦了一个出租车上去,颠着脚往前小步走了两步。

“别、别跟人打架哈!”

被出租车载走的刀子根本就没有听到,在他的后头,阮建民既担心又有点儿乐呵。

到了警察局后刀子给司机交了钱就直接熟门熟路地去探望尤大教授了。

“尤潜椋,阮刀子来探望,见不见?”

尤潜椋手里的鼻尖儿蹲在图纸上,干涩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站了起来。

仅仅几天就磨出足有两毫米厚的茧子,手僵硬的都有点儿伸不直了。

“见……”

尤潜椋将鼻梁上的金丝眼眶摘下,放到了桌子上,跟着警察出去了。

刀子隔着玻璃看着走过来的气的直接朝着玻璃抡了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