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去的目标唯有一个,徐州!
只是她心中还有些担忧,此前父兄屡屡告变,受到上司打压,不得不曝露出背后有那人指点的事情来,如此他们的上司才收手。现在朱勔不顾及那人,对她父兄下手,证明一件事情。
那人也有麻烦,而且很有可能自身难保!
想到那人此前的声望和兄长口中所说的种种事迹,她心里又带着希望。只要不是翻天覆地的大祸,那人应当可以自保,只要他能自保,压制朱勔就没有问题。
从池州赶往徐州,可不是一段好走的路程。好在现在河运发达,池州又是长江之南的一个重要港口,她也早就有所准备,因此很快就寻到了一艘挂着东海商会会旗的船。
那是一艘货船,原本是不载客的,她来到船边,略一犹豫,然后咬牙上前喊道:“船老大何在,船老大何在?”
那船上伸出个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得她有些发毛,然后才笑道:“好俊的小哥儿,不知有何吩咐,莫非是有货要载?”
东海商会的货船,除去给自己商会载货之外,也会沿途顺路接货。
她向那人拱手施礼:“请下来说话,我有一物,请船老大或者掌柜看看。”
那人听了之后,回头呼了声,片刻一个年轻的少年从船上跃了下来,身手相当敏捷,向她拱了拱手:“在下就是本船掌柜。”
见到此人,她心中一动。
听兄长说,那人在徐州设有学堂,专门教育一些少年实务之学,此人年纪轻轻,就成了随船掌柜,莫非就是那学堂中出来的?
她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封信:“寄此信与我之人说过,若有急事,需要帮助,可以此信交给东海商会货船的船老大或掌柜,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少年听得一笑,但接过信后看了一眼封面字迹,脸色微变,再看信中内容,特别是最后落款,他神情顿时肃然。
“周铨!”
没有官司称呼,唯有“周铨”二字,却让这少年将信双手还来,然后长揖行礼:“有何吩咐,贵客只管说,力所能及,必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