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中与童贯呆得久了,两人都觉得四肢发木,虽然问了几回,但是辽人的回应都是说让他们等着。
他们狼狈不堪,却见一小队人马拥簇着一人来了,两人大喜,但近得细看,两人又面面相觑。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周铨。
周铨也是皮帽貂裘,只不过与他们冻得脸色发青不同,周铨浑身都是腾腾的汗气。
见二人这模样,周铨一惊:“怎么,二位怎么这般模样?”
“你若也在这外边冻了一个时辰,同样会如此……你怎么来了?”郑允中没好气地道。
“我……”
周铨正待解释,却见一座毡帐门帘掀开,然后一个人端着马奶酒,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出来的正是夏使李造福,他此时当真是满心喜悦,觉得这次来使甚是值得。
“啧啧,郑学士,童太尉,二位情形看来不错啊……特别是童太尉,方才不是挺能说的么,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童贯哼了一声,目光阴冷,心中发狠,此次出使回宋后,定然要向赵佶进言,继续去打西贼。
郑允中则是昂起首来,想要摆出上国面孔,只不过鼻涕粘着胡须,让他原本颇俱风度的形象,变得有些不堪。
就连说话,都是瓮声瓮气:“昔人有云,狐假虎威,今得见矣。”
“哈哈哈哈……我大夏乃大辽外甥之邦,借舅之威,有何不可?”李造福说到这里,将手中的奶酒交给一个皮室军,示意他递给郑允中:“念在两国旧好的份上,赠汝二人一杯热酒,暖暖身子,这天气,可真冷啊。”
“夏国的使节?”周铨看到李造福转身又要进毡帐,而郑允中与童贯这狼狈模样,他顿时明白前因后果了。
他笑着上前,看起来是要从那皮室军手中接过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