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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柔慢悠悠地答道:“严飞之父严纲曾为白马义从统领,是公孙瓒的结拜兄弟,严飞亦和公孙白共过患难,想要杀严飞满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臣担心羽林骑过去拿人,必然会被缇骑、城内守军所阻截。刘左监虽然是为殿下办事,但是强抢民女之事很多百姓都看着的,道理上也说不过去,闹到陛下哪里,恐怕也是落个罪有应得,而严飞最多问个鲁莽之罪,打几军棍,罚点薪俸就此了结。”

刘和猛然一拍案几,震得案几上的酒壶和酒樽都跳了起来,愤怒的咆哮道:“岂有此理,难道本宫的心腹之臣,就此白白被一介司马斩杀?”

阎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殿下,如今公孙白一手遮天,就算是陛下也得看他的脸色,我等下臣凡是跟随殿下和陛下的,在公孙氏麾下那一帮将领眼里,就如同猫狗一般,可以任意欺凌和宰杀,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刘和一听这话,一时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阎柔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阎柔和鲜于辅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齐齐拜倒道:“微臣无能,请殿下恕罪!”

刘和怒了许久,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站起,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半天没说话。

终于,刘和艰难的抬起头来,苦涩地问道:“难道本宫就要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被区区一个六百石的司马所辱?”

阎柔神色黯然道:“严飞不过一条狗而已,若非背后的主子罩着,这条狗还不是说杀就杀。今日之事只是走狗鲁莽而已,臣担心日后……不提也罢。”

刘和见他欲言又止,双眉一凝,沉声喝道:“担心什么?”

阎柔嗫嚅道:“臣不敢说!”

刘和愈发暴躁,狂怒道:“说!”

阎柔一咬牙,朗声道:“微臣听闻公孙白如今已平了关中,横扫西凉也不会太久,假以数年时光,一统江南是迟早的事情。届时陛下年事已高,若是……他日殿下登基时,公孙白独揽大权,一手遮天,又春秋鼎盛的年纪,微臣担心他成为曹操、梁冀、董卓之流,甚至仿效王莽之事!”

刘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已端起的酒樽当啷一声跌落在地,酒水撒了一地。

第479章 毒士之谋

又沉默了许久,刘和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问道:“如此奈何?公孙白羽翼已丰,如今坐拥五十万大军,本宫手中只有你等羽林骑、虎贲营及宫中宿卫,合计不过数千人,如何能撼之?”

阎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缓声道:“殿下若不愿坐视公孙白猖狂,如今趁其不在京中,正是起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