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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度摇了摇头道:“襄平乃辽东之治所,若是强冲出去,则城中钱粮尽归公孙白,我等区区两万人,又能跑到哪去?”

公孙晃没了主意,失神道:“如此奈何?”

公孙度思索了片刻,一咬牙道:“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我料敌军这两日必有准备,先派人查探粮仓所在,定于三日之后夜袭敌营,最好是一把火将敌军的粮草全部烧光。”

……

辽东冬天的夜晚,冷气透骨。

公孙白军大营的灯火逐渐黯了下来,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将士们大都已进入梦乡,不时传来一阵阵鼾声。

尤其是中军某处大帐,鼾声如虎啸龙吟、天崩地裂般,方圆数十米都能听到。那是管亥的营帐。

张郃的大帐跟管亥隔得不远,初时尚能睡得香沉,到了凌晨时就被那如雷般的鼾声吵醒。

他靠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黑厮,鼾声也太大了,边上营帐里的士兵估计都没睡好。”

突然他脸色一沉,将枕步扯了下来,耳朵死死的贴在铜枕上,细细倾听。这个铜枕是他特意请人打制的,皮薄中空,能倾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一阵若有如无的脚步声从西南方向传来,逐渐靠近,声音也逐渐明晰。

他大惊而起:“敌军袭营,目标是粮仓。”

敌人脚步声还远,而且因为惊醒他们,所以行走的很慢,而且兵马不多,根据马蹄声和脚步声来分辨,应该来的全部是骑兵。

张郃思索片刻,没有立即全军鸣锣示警,而是叫醒卫士一起先去了白马义从的营地。

白马义从营地处锣声大响,所有士兵被锣声惊醒,立即起身穿衣,进入戒备应战状态。其他军营却在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迅速传唤起身戒备。

从远处来听,声音很小,夜袭者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