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劳累,李从璟准备去处理白日没有处理的事,莫离却提醒了他一件是时候解决的要事,“归义军在府上已然停留许久,殿下若是有暇,倒是该与之一见了。”
李从璟这才想起,前日管事跟自己说过,府上的草木近来不知为何,骤然多了许多断肢残叶。
敢在秦王府拿草木发泄怒气,而又不被寻常人发现的,自然只有剑子这个情商缺位的家伙,看来他已经有些举止失常了。
想来李从璟也觉得颇为对不住他,两人毕竟有些交情,再说人家跑了几千里到洛阳来,自己却一直不肯满足他小小的愿望,的确有些不近人情。然则拿草木出气这种事,未免太女子气了些,李从璟暗自腹诽。
“李从璟!”正在李从璟难得升起一丝愧疚之情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人未至面前,长剑的寒光已经显露无遗,那不是眉毛倒竖的剑子却又是谁,“战是不战,姑且给个痛快话!”
李从璟伸出手,孟松柏立即将横刀递上,他扭了扭脖子,露出几颗獠牙,“来,小娘们儿!”
剑子一怔,先是大喜,随即又大怒,咬牙切齿,目欲喷火,“你说谁小娘们儿?!”
“拿我府中草木出气,这种事非娘们儿不能为之,休得废话,今日就将你打回原形!”李从璟懒得废话,横刀一转,欺身而上。
剑子气得腮鼓如囊,怒叱一声,挥剑迎上。
丁黑从回廊中跑出来,看见战在一处的两人,愕然张了张嘴巴,随即立马击节而叹,“好刀法!”
……
半个时辰后,李从璟在屋中坐下,端上一碗茶,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归义军官吏,淡淡开口道:“曹义金遣两位到洛阳来,是要打探何事?”
两个归义军官吏互望一眼,忽而齐齐离座跪下,大拜而悲声道:“请殿下救我归义军!”
屋外,剑子握着长剑,站在一棵修剪的无可挑剔花树前,满面寒霜,腮帮因为呼吸气大而一鼓一瘪。
丁黑走到剑子身旁,讪讪道:“殿下的武艺,的确让我等自诩为剑客、刀客江湖人惭愧,然而这却不是评判出世剑与入世剑谁强谁弱的标准,殿下是个异数,不能以常理衡量。”
剑子转过头,狠狠瞪了丁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