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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赵季良首次会面,言谈却自然亲和,几如多年老友。

客套完,得说正事,赵季良虽说坐立安稳,心头并非全无担忧,遂道:“承蒙先生高看,今日能与先生相见,季良荣幸之至。未知先生有何忧虑,季良可能代为解忧?”

文人相谈,就是不肯好生说话,赵季良定是不会直接问莫离,你来找我干嘛来了。

莫离神秘一笑,“方才已说过,先生乃是大才,实则不仅离仰慕先生之才,殿下尤甚。此番离来与先生相见,便是得殿下授意,来邀先生往驿馆一晤。”

赵季良故作恍然,随即拍额作懊悔状,连连向莫离赔罪,“秦王至江陵,季良早闻之,只是担心贸然前往,会打扰殿下与南平王商谈要事,这才一直未曾拜会,实是季良失礼。如今烦恼先生来请,真乃罪过,殿下盛情,季良敢不从命?”

莫离见赵季良识趣,满意起身,“既如此,不敢让殿下久候,先生这便随我同行,如何?”

“甚好,甚好!”赵季良起身,状极干脆。与莫离一道出门,待到门口,左右不见自己护卫,赵季良忽然停下脚步,向莫离连连告罪,道:“季良乃是外臣,拜会殿下,不可无礼,请先生先行,待季良稍整礼仪,即刻前来。”

莫离自然不会理会赵季良要去准备礼物的借口,道:“殿下向来不拘小节,如今求贤若渴,亟待一见,必不会在意此等末节。”

“只要秦王不觉得外臣失礼,季良自然无不从命。”赵季良很干净的表示,他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走出没两步,赵季良又停下脚步,拍着额头道:“哎呀,莫先生,此去拜会秦王,必有长谈,实不相瞒,昨日季良已与南平王相约,今日午后对弈,眼下看来是去不成了,莫先生稍待,容季良去跟南平王略作说明。”

“无妨。”莫离大度的摆手,“此等小事,离自会让人知晓南平王。”

“这……恐怕多有失礼之处。”

“先生多虑了,南平王乃大度之人。”

好不容易行至酒楼门口,赵季良犹不死心,还想再找借口,但不等他开口,莫离即笑道:“先生若是觉得此处夕阳甚美,不如我等略作观赏再走,如何?”

赵季良见自己拖延时间,好等候暗中护卫前来搭救、解围的意图被识破,讪讪而笑,“不用,不用,还是拜会秦王要紧。”莫离如此大度,赵季良岂能不明白,他那些护卫,只怕已尽数遭了莫离毒手。

进了马车,赵季良不禁悲从中来。

秦王是何等人?赵季良知晓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