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闹事,群殴,这种事之前不是没有,但显然没有眼前这么大。
“你说,谁给的他们胆子?”李从璟没有回头。
王不器一张老脸苦下来。
李从璟忽然笑了,这笑意在王不器看来如此渗人,“打完架,该罢工了吧?居民区工事不及城防重要,拿来试水正好。要是居民区停工几日,城防区工事,也该停了吧?”李从璟的目光打量着远近各处的工事,“若是再死几个人,这工程便该停下来。而要是这事一旦上达天听,我这镇将办事不力,也该被问罪吧?”
“将军,万不可莽撞啊!”王不器哪里还看不出来李从璟的杀气,当下大急。
李从璟脸上笑意更甚,“淇门三族,好大的威风,果然是把持淇门大权,号令一出,莫有不行者。”
王不器张大了嘴,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他昨日跟李从璟袒露心迹,不仅分析了淇门势力,也表达了自己要忠于李从璟、好生辅佐的决心。
“我不犯人,人倒来犯我,你说,谁给的他们这个胆子?”
他先说这话,是说谁敢让民夫工地闹事,现在说这话,却是说谁敢让三族向他发难。
王不器冷汗直流,他是王家旁支,属于核心权力圈之外的人,要不然这回也不会投了李从璟。但有些事,他还是有风闻的。
远处,某一酒楼。
酒楼二层,窗户大开,窗户后摆一张酒桌,酒桌前坐着两人,一个儒生打扮,满脸微笑,看起来风度翩翩,一人着黑袍,一脸横肉,眼中更有怨毒之色。
两人都看着正闹得欢腾的居民区工地。
“何先生这一手可是玩得漂亮,李从璟见了这一幕,还不得大发雷霆,到时候军队拉上来一阵血腥镇压,可就入了何先生布好的口袋了。”那儒生笑道。此人不是别人,却是那祁县令。
黑袍男子冷笑道:“他李从璟想在淇门立镇,没有我何家首肯,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回我倒要看他还能如何!”
祁县令也不深言,只是道:“何先生果然真豪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