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傅涵脑子乱得像是一团浆糊,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被他吐了满桌的胃液, 嫌恶的皱起眉头。
好像从昨晚开始他吃饭就一直恶心,早饭跟中午饭几乎就吃了点干粮,剩下的菜都背着兰休偷偷倒掉了。没想到晚上这顿连米饭都变得难以下咽,一股刺鼻的铁锈味,真不知道后厨的人是怎么做的。
抬头看兰休一直警惕的盯着自己的脖子, 傅涵真以为是伤口开裂,安慰他“干嘛这副表情,这点伤口又死不了。”
“闭嘴!”兰休有点生气了,“什么死不死的,这都什么时候还竟说这种丧气话。”
傅涵被他吼的有点懵,愣了片刻,突然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看着傅涵脖子左侧像是一团紫黑色树藤的纹路正顺着静脉一点点朝全身各处延伸,明明昨天换药的时候还没出现,只是短短一天,就蔓延到了一个手掌那么大。
毒素已经扩散了,而且速度非常快。这是个非常不好的兆头。
等格雷给傅涵做完麻醉后,屋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鸦雀无声。
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人,兰休终于脱力一般跪倒在了床头,这扑通一声巨响,把正在处理伤口的格雷吓了一跳,赶忙叫陈言把他扶起来。
“你这整天整夜的不睡,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真以为自己铁打的呢。”格雷轻踢了他一脚,“赶紧去睡,这有我们。”
周筠轩看着傅涵脖子上又被继续扩大的创口一言不发,陈言被枕头上迸溅的血液吓得频频回避视线,也安慰兰休“兰休军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你要是倒下了傅涵肯定会难受的。”
可是谁劝都劝不动这个倔种,兰休靠在床边一直紧握着傅涵的手,视线片刻不离,好像稍微移开眼这个人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等格雷重新处理完伤口,又要开始上岗了,回来四个小时连睡也没睡上。
出去之后格雷问他们俩,“困吗你们?”
原本正在打哈欠的陈言听到他这么问,立刻把打到一半的哈欠给憋回去了,眼泪汪汪的摇摇头,“不困。”
而周筠轩满脸阴沉,倒是看不到一丝困倦的表情,他问格雷“现在傅涵的病情到第几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