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与阳在电话那头轻声笑了一下:“我把隔板放下来了,下次你来试试,做什么他都听不见。”
最好是,季惟想。
季惟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不知道邵与阳今晚这顿饭是见了什么重要角色,竟然一下吃到了这么晚,这酒桌上有多少次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自然不必言明了。
“你把电话给司机,我让他现在带你回酒店。”
邵与阳笑了下说:“酒店里有温柔漂亮的oga,你不怕他们对我见色起意吗?”
这人喝完酒以后怎么无端变得小了好几岁。
季惟好像也被他带得口无遮拦,说:“你现在这么醉,最好是能硬得起来。”
“我硬不硬得起来你试试就知道了。”邵与阳嗓音压低威胁道。
季惟怕他没完没了起来自己招架不住,只得放柔声音说:“好了,你不要胡闹,快回酒店吧。”
邵与阳那边却像是被人捂住了话筒,嘶嘶的响了一下。过了几秒,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哑哑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么快就想打发我了吗?”
“回答什么?”
邵与阳在那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都问了两遍了。”
季惟举着手机的右边胳膊微微有点酸了,他演技拙劣地对着手机打了个哈欠,又此地无银地揉了揉眼睛,说:“邵与阳,我困了。”
电话里突然又安静下来,季惟以为邵与阳生气了,闷闷地不说话。一时之间只能听见他酒精过量造成的呼吸过重,一呼一吸地将热气喷到话筒上。过了几秒钟,邵与阳克制着什么似的开口道:“我们听一首音乐吧,听完再挂掉。”
季惟没有回答,电话那边迫不及待传来从车载音箱流淌出的舒缓钢琴曲。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显得有些漫长,季惟几乎以为邵与阳是睡着了,听着他偶尔传来的粗重呼吸声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他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又唯恐自己出声会把他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