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与阳全身乏力,车开得很慢。车窗被他降下一半,风吹进车内人获得片刻清醒。
即使是邵与阳这样整日里活得没心没肺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此刻他是感到空虚的。身与心都是。
为了自己心里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防线,他定时定量将抑制剂推入自己的身体,分化后这漫长的数十年从未将自己的信息素示于人前。
这些年数不清认识的不认识的beta或oga前赴后续要和他上床,家里人就差找人把他敲晕了用麻袋一装扔到陌生人床上去,再拜拜送子观音祈祷佛祖显灵。
有时他也在心里跟自己说,得了吧,别这么矫情,找谁不是找呢。不喜欢oga就捏着鼻子做下去,一了百了。
但每每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比任何人都惧怕和抗拒。不是出自真心的爱情,不是从内心深处叫人盼望的结合,完全无法让他提起任何欲望。
若非事出真心真情,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去他妈的!”邵与阳猛拍了一下方向盘,骂了句脏话。
?
车停进车库,邵与阳进了门,一层已经熄了灯。
家的寂静无光并不使人害怕,反而像是一双不会说话的手,安抚着他躁动的心。
也好,他需要消化一下今晚有些负面的情绪。
他抬手把领带扯松,长出了一口气,换鞋上了二楼。
季惟的房间却传出微弱的光亮,房门也是虚掩。
这……怎么搞得好像是特意等自己回来似的。邵与阳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他正打算蹑手蹑脚走过时,门却突然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