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却也惊异的抬抬头,然后怪异的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没有表情,他年纪同皇甫岑一般,也理解皇甫岑做事狠辣的冲动。
皇甫岑目光不变,手上依旧忙着整理周身装备,嘴里却漫不经心的提醒道:“此事不许手软,如果逃出一人,恐怕我等便要有全军覆灭之危。”
“可是,这有辱大人在辽东之名?”
“名声?”
皇皇甫岑笑了笑,转目瞧着田畴道:“先生可知岑曾在昌黎城立下的誓言?”
“这。”
太史慈犹豫了一下,疑问道:“可是不诛鲜卑,不立白马!”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却经太史慈嘴里这么一加工,却已经成为典故。
皇甫岑道:“我白马义从,建军之时仅有九百八十六人,其中大部分是乌丸人或是混血,他们之所以跟着我在昌黎城,仅凭这点人就敢反抗檀石槐,是因为鲜卑人对他们的压迫。鲜卑是乌丸人的死敌,也是我汉人的死敌,二者我们只能选择其中,虽然现在辽东乌丸同东部鲜卑联盟,但丘力居并不能代表辽东乌丸人的意愿,三十万乌丸,也绝不是丘力居一人说的算,即便是丘力居说的算,你们记着,他也会同苏仆延一样消失。所以,从长远还是目前来看,这批老弱一个都不能留!”
“呵呵。”太史慈一笑。
皇甫岑转回头,盯着太史慈,道:“怎么我说错了?”
“大人确实错了。”太史慈道:“总要留一个邑落头领,否则,咱们怎么混进乌丸、鲜卑联军。”
“呵。”
被太史慈这么调侃一句,本是有些血液上涌的白马义从,顿时低笑了起来。
田畴沉吟了一下,回头望了望身后已经全部回来的八百白马,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八百白马义从,皆是老卒,其中大部分都是从昌黎城带出来的,占了半数的乌丸人,父死子替,他们对辽东的感情很深,否则也不会这么甘心追随皇甫岑东进,辽东,始终是他们的家。而昌黎城内那一幕幕的压迫,他们心底的仇恨也向来不浅,不用赘言,皇甫岑说的是他们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