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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谋划深远,我只知一部分,其余的,小侯爷可叫章姨娘一问。”

出了一个山姨娘,他就知道老侯爷的几个姬妾藏龙卧虎,鹿哥麻木脸,请苏元沅和南慕南枝移步花厅,又叫虹书去叫章姨娘。

移步间,心大尚且未反应过来的南枝想起一茬,问了一句:“苏姐姐,那……那个……南情是……”是你和老侯爷生的?她很想问一句,谁料话张了口,苏元沅好似知道她要问什么,轻笑一声回:“自然不是。”

“哦,哦!”南枝点头,继而想到南情如今才两岁,顿时不好了。等等,这几年苏元沅一直是挂着山姨娘的名,然后挂着山姨娘的苏元沅又和某某某生了南情?南枝一时很纠结这到底算不算绿帽。

鹿哥咳了一声,对于老侯爷这种爱替别人养孩子的习惯表示麻木脸,之前听苏元沅对几位皇子如数家珍,他就已猜到苏元沅与外边定有联系,苏元沅困于侯府一时不得出,那么这位告与她消息的人只可能是南情的生父某某某。“可是那位在废太子之事中不着痕迹参与了一手的某?”鹿哥猜测,之前听苏元沅说逃脱之事,他就已发现了其中异常,比如说苏御史是如何知道女儿消息求到老侯爷门下的,又比如说少了两具尸首之事是如何掩下去的……

“他叫周寂,是当日放了我的羽林军,”苏元沅道。

如今是被你策反的锦衣卫副统领,鹿迷生难得惊讶,看苏元沅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他不知这时候该同情帝位上的景佑帝还是该感慨一下老侯爷与周统领的心胸,一个替人养孩子,一个妻子孩子挂在别人名下,这波操作太溜,鹿哥无话可说。

“周寂?”听到这个名字南慕同样惊讶,寻着南枝缠着苏元沅的时候,她扯了扯鹿迷生的衣角缓了几步道:“周寂在五年后做了锦衣卫统领,景佑二十一年因‘奉职不利’被斩。”奉职不利是个相当含糊的罪名,听南慕道,鹿迷生不禁皱眉。

比之作出自岭南不懂官话的苏元沅,章姨娘显得普通了些。出身城西豆腐坊,时不时归家一趟带点侯府特产金银铜钱支援下家里,在府里亦是蹦哒得起和梁姨娘张姨娘争一争管家权,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参与老侯爷大布局的人物,直到他自个儿自曝他是当年废帝时期的黑衣卫。

黑衣卫锦衣卫,一字之差,职责却是天差地别。黑衣卫亦被叫做暗卫,专职皇家之事,是建武帝当初建来防范几位王爷的,虽说最后并未防住叫景佑帝夺了位。

“建武帝殡天之前黑衣卫就已撤走,如今化作八组潜伏于各地,”章姨娘,不如说是章宿,性别男,如今的黑衣卫首领。章宿自曝身份槽点太多,在场众人都不知从何说起。

“不光是我们黑衣卫,当年的禁军实力不损,”章宿没了章姨娘的壳子,显得格外跳脱,坐了椅子上啃着蔬果道。

“建武帝当日可是早有预料?”便是苏元沅也不知这些事,她不禁出口问。

章宿送了她一对眼白:“废帝那时候脑袋都糊涂了怎地可能计划这些。”

“那是……”

“文昌太子与济王肃王计划了这一场,”说到文昌太子,章宿肃然起敬:“太子心知泰王来者不善,本想借‘谋反’之名斩他于承安门,谁料王徳旁那老匹夫最后竟是反打一把。”当日威武大将军王徳旁执掌西军,按文昌太子计划,撤了不少禁军诱泰王深入宫廷,肃王济王率羽林军为饵,王徳旁所率西军为援,谁料王徳旁临阵反水,反而是肃王济王在承安门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