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孔蓁再笑。
“呃,为夫与人辩论,汝窃为夫煲肉羹,成何体统矣……”骆隆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未回神。
刘浓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骆隆嘴巴张了张,索性一甩袖子,作洒脱状,笑道:“既已无蛙可辩,你我当议正事。”弯身拔了根野草,蘸了蘸水,沉了沉神,于案上歪歪斜斜落下一字“延”,复缭一字“约”,瞅了瞅,好似对笔锋甚为满意。
淡声道:“祖延据陈国,帐下士卒三千,其人喜色;祖约据寿春,士卒五千,其人爱财、畏妻!其妻许氏,乃寿春名门,与祖延之妻,一母同胞!据骆隆所知,祖约已得寿春士族拥护,待将军亡故,愿奉其为宗主。然,将军之意乃祖延……”
说着,斜斜看了刘浓一眼,见刘浓神情淡然,嘴巴一歪,提起草根,胡乱一阵缭,将二字皆涂,拍了拍手,笑道:“值此二人与寿春士族,乃骆隆份内之事。既待将军亡故,骆隆必使二人争于寿春!韩潜等将……”歪头直视刘浓。
刘浓皱眉道:“刘浓将陈兵于许昌,已得韩屯骑应诺,弹压诸军,毋令一卒南下!”
骆隆微微倾身,深深的看着刘浓,目中光芒闪烁不止,稍徐,眯着眼睛,叹道:“韩潜,重诺之君子矣!韩氏,豫州之新贵矣!刘,美侯,君莫非生而知之,尚未至江北,已然落子于无形?”
“非也……”
刘浓剑眉微拔,冷然道:“君子和而不同,人似而魂非,即乃于此!”
“美侯若乃君子,骆隆亦当如是!”
骆隆淡淡一笑,将草根塞入嘴中慢嚼,继而,眼睛一转,沉声道:“祖纳已亡,祖涣已废,而今,祖道重只知女色!其余诸子,不足为虑!延、约二豕,皆乃无能之辈,不知乾坤为何物,竟妄图染指豫州,此乃,为豫州生民计也!待二豕信至,君勿必携骑入寿春,其余诸事,责在骆隆!”
“便如此。”刘浓抿了口茶,目光冷寒,半晌,徐徐一收,静目若湖,随口问道:“祖延歌姬,乃是何人?”
闻言,骆隆眉梢飞扬,提起酒壶徐徐灌了一口,笑容诡异的瞅着刘浓,哑低着嗓子:“此事甚密,唯二三人知晓,此女乃是……”
“扑扑扑……”身后脚步轻浅,余莺捧着托盘,浓香四溢。
骆隆止住话头,浑不在意的撩了撩冠带,对刘浓道:“依某度之,今夜月美风清,使君必有美投怀,彼时,但且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