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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坞主神情了然,嘴角一裂,抖了抖袖,揖道:“敢问少婿,将欲何往?”

“许……嗯……”

刘浓正欲回答,恁不地回过神来,蓦然呆怔,愣于马上不语,少婿,岂敢当得!

孔蓁“噗嗤”一笑,勒着马,拖着长枪一转,扬声道:“老人家,汝家少婿乃何人也?”

罗坞主笑眯眯地看着刘浓,愈看愈喜,乐道:“我家少婿,即乃……”

“哼,休得胡言!”

荀娘子羞恼难当,狠狠的瞪了老坞主一眼,复又斜剜了刘浓一眼,随后,亦不知想到甚,怒意与委屈并起而难制,“啪”的一挥马鞭,策马狂奔,待远远的奔出半里外,方才勒马回望,脸颊慢慢红了。

这时,罗坞主复问:“少婿,欲往何地?”

刘浓无奈,面上微红,幸而戴着头盔,无人可辩其脸色,不欲再行纠缠,当即嗡声道:“罗坞主,刘浓并非汝家少婿,荀娘子乃世之奇女子,岂可轻辱。刘浓将引军至许昌,亦或,入洛阳!”言罢,一夹马腹,朝着半里外的那一抹殷红飞驰而去。

“老人家,此议,待他日再论,驾!”

孔蓁莞尔一笑,纵马飞奔,众将轰随。

待大军远去,罗坞主犹自捋着长须,喃喃自语:“举世皆知,我家小娘子身为汝南典臣,女子侍男事,征沙场,其为何故?当为觅擒美郎君也……”

“令行如山倾,军容鼎盛致极,且尽披白袍,罗府君,此乃江东之虎否?”冉弘武提枪立于一侧,眯眼目逐大军尾涛,神情凝重。

罗坞主笑道:“然也,若非江东之虎,何来白袍?后生可知,白袍无敌也!昔日,我家少婿战许昌,率巨枪白骑逐胡骑于野,斩首两千;复战洛阳、陈留,撞破洛阳,击溃石勒具装骑,追杀五里,何人当敌?如今,少婿即入颖川,汝等便勿需窜逃矣!”说着,挺胸掂腹,神彩飞扬。

“生而为人,当如是也!”冉弘武深深看了一眼北方,倒提长枪,转身便走。

罗坞主人老成精,早已辩出其乃流民之首,当即追出几步,急急挥手,唤道:“后生,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