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堡中,孔炜径自离去,宋侯却揉了一把脸,来到坞墙上,喝斥了几句站得歪歪斜斜的旧部,渡步至箭剁口搭眉瞭望,他极喜站在此地探察四方,不仅可将人来车往一眼落尽,尚可临风居高,体会那种闲淡与孤标。诸前十载,扶柳宋氏亦乃次士,家有良田数百顷,族人近百,虽不是华冠满庭芳,亦乃诗书久传之家……
“蹄它,蹄它……”
背后传来一阵隐约却急促的马蹄声,宋侯神情一震,回头一看,遥遥的天边插来一骑,一人三马。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携马独行于道,莫非乃是信使?
渐行渐近,来者白袍裂于风中。
宋侯神色一变,奔至南墙,朝着来骑挥着手,高声叫道:“来者,可是刘殄虏帐下白骑?”
隔得太远,来者哪里听得清,犹自急驰。宋侯小眼睛一转,途经鲖阳而不停,莫非来自江南?当即作决,命墙上白袍鸣号。
墙上白袍也惊,赶紧吹起华亭刘氏独有的牛角号,同时,有人解下披袍,挥动。
“呜,呜……”
冗长的止军号角荡响。
“希律律……”
闻得号角,来骑拉马刨蹄,远远望过来,好似看清了墙上挥舞的白袍,纵拔马首,风一般掠来,边奔边叫:“小郎君可在?小郎君可在?”
白袍曲领仔细辩了辩,不识得,高声回道:“小郎君尚处雍丘,不在上蔡,同袍来自何方?”
“江南!”
来骑纵入百米内,高高举起长刀,叫道:“此间,何人为主?我奉胡管事、革绯管事之命,有要事禀报小郎君!”
刘胤按着重剑,快步而来,高声叫道:“我乃来福,革师何在?!”
“来福?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