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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盛微微一愣,涩然道:“正是,倒教瞻箦见笑了。”

刘浓道:“那祖费现在何处?”

祖盛皱眉想了想,说道:“想必在族庙,面对列祖列宗思过。此事多赖瞻箦,若非瞻箦携谢氏小郎君前来,堵住悠悠之口,我祖氏必然大乱矣!”

族庙?!刘浓剑眉一扬,皱眉道:“此乃茂荫家务,刘浓本不该多问,奈何心有疑惑,不知伯父欲将此人何如?可会逐之族外?”

“逐之族外?”

祖盛猛然一惊,脚下突地一滑,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赶紧抓住身侧小松,站稳了身子,镇了镇神,回首:“若将其逐之族外,于家族声誉不利,于族叔则等同于死地。阿父向来仁善,定不会取,想来多半是将其禁锢。”说着,见刘浓眉色有异,便问道:“瞻箦,可是有何不妥?”

刘浓皱眉深思,总觉有哪里不对劲,却怎生也想不起来,半晌,笑道:“兴许是刘浓多疑了,走吧,咱们快些下山。若再行耽搁,怕是今日茂荫将露宿于野。”

祖盛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道:“露宿于野有何惧哉?至今而后,祖盛便将终年饮雪、枕戈侍甲!指不定有一日,将随陶公跃马寒江,直抵洛阳。届时……哈哈……”

想到那意气风发的戈马岁月,祖盛放声长笑起来。刘浓微微一笑,打趣道:“茂荫,若想跃马寒江,先得学会骑马。”祖盛不会骑马,在刘浓庄中时,经常被飞雪摔得头破血流。刘浓记得,祖盛唯一一次放驰慢跑,乃是因身下为一头黑驴之故。

“哈哈……”

忆起昔日糗事,祖盛却丝毫也不恼,反而狂笑,而后掂着腰,长声清啸。

少年意气,一时尽显无疑。

将至山腰时,来福突然浓眉一簇,回头问道:“祖郎君,你家祖庙在何方?”

“庄中北院。”祖盛正在打趣刘浓,戏谑刘浓与桥游思幽困雪洞,深味深长的问刘浓几时抱得美人归,闻听来福问话,随口应道。

来福冷声道:“此乃北乎?”说着,将手一指。

祖盛顺指一瞅,神情猛然一怔,只见在庄后小道中,有人正借着林丛掩护,飞快的窜入后门。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祖庙思过的族叔祖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