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太多可以回忆的事情。
所以这其实也是黎荀落上辈子一个人时,最经常做的一件事。
多少从前不在意不珍惜的大事小事,等若干年后,就是无数可以从回忆当中抽取出来,完全充当当养分的生命源。
然而黎荀落慢慢的又重新看向了钟携带着特效妆也难掩疲惫的脸,记忆突然被定格在了她提出离婚时的那个午后。
那时候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暖气那天正巧也坏了,所以空调开的加强,‘嗡嗡嗡’的发出着十分沉闷又破碎的声响,加上室外因为大雪堵车,整冬天都显得喧嚣的很。
可唯独室内是一片安静的,所有噪音都仿佛被隔绝在了那一小片天地之外。
那时候钟携大概是刚从片场赶回家,身上的妆都还没能洗掉,而那个时候,她们已经超过两个月没有见过一面了。
家里氛围不一样,钟携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一室的沉默,和独独坐在正中央的黎荀落。
那时候钟携连鞋都没换上,只在门口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说,“你有话要说?”
那时候黎荀落只点了点头,一同时递出了早就已经草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旁边放着一根崭新的签字笔。
那几个大字直冲双眼,钟携当时手撑着门把用力的闭了闭眼,深呼吸几次之后才又睁开,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眼圈都有点充血泛红,只像是拼命挤出来的几个字眼给她,“你想清楚了。”
之后就转身开门离开,没再多说一个字。
最终的沉默还是钟携率先打破的。
她将视线转开,看了一眼化妆间的布景,和旁边黎荀落带过来的衣服,说道,“妆发都定好了?”
“嗯。”黎荀落眨眨眼,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顺着钟携的话往下说,“定了,周六的时候余小姐让我提前来半小时,等她忙活完杂事就可以直接上。”
“聚会是周六?”钟携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