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杜庭微再说下去我就要缺氧了,原来杜庭微对我的喜欢,真的是gay 对gay的喜欢。
我感觉阿姨又在审视我了,腹背受敌啊。
“就是因为这张脸蛋吗?”这话我不爱听了,什么叫就因为这张脸蛋?我的内涵你看不见吗?“他很优秀,比你儿子优秀。”
我被子下脚趾放松开来,骄傲之后又在思考,我他妈到底哪里优秀。
“那你说说,他到底哪里优秀?”阿姨,你在我心眼上装了监听器吗?他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抚摸着因为抽血鼓起的小包。
“他很胆小,可那么胆小一个人,却总学着将自己变得坚强,将自己逼着勇敢。”
藏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撕扯着床单,把柔软的指腹都给刮疼了。
“这世上的路那么黑,他还是一个人走过来了。”
我无端地滑下一滴泪来,杜庭微,我走的路多么黑,你站在云端,又是怎么看见的。
他惊慌失措地为我揩去泪水,以为是弄疼了麻醉中的我,拍着我的肩说:“小烛乖,不疼了,不疼了。”
可我感觉刚才无感的手背开始疼了,胳膊也疼,脚丫也疼,膝盖也疼,进而四肢牵扯到整个心脉,疼的我把这几十年的委屈全砸在了心口上。
我以为伤口结了疤就只会成为过去,可原来我抠掉表面一层壳,里面的肉还是泛着血丝。
我几时会这样好运,没有求救,却有人知道我疼不疼,没有求火,却有人惦记我暖不暖。
我一直以为我在康复,可其实我在疗伤。
“杜庭微你给我住”他冷声打断,“你没看见他在哭吗?”“我的儿子怎么能”他又打断,“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母亲有儿子。”
被儿子的冷漠伤到心,这位母亲缓了许久才得以喘气,随后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她赌气踩到的地面哐哐呐喊,我猜杜庭微一定皱着眉头,因为他连自己吵到我都会自责。
女人的手拉开病房的门,外边带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刺的它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