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粘贴复制,同样的打量,只不过各有各的嘲笑。
走到剩下九个的时候我就数的清了,可我还是等到他们全部下场,我想万一杜庭微低了下头哪,万一杜庭微侧了下身哪。
等只剩下三个的时候我只能不甘地确信,杜庭微不在这里。
我又转头往外跑,铜红色的防盗门像是对我的监禁,有期徒刑不知几年,我急急砸了几拳墙上的开门按钮,咔嚓几声,身后人的议论,管天管地,坏了我赔,老子愿意交物业费。
响应灯也算个电才,这么摧残还能反应过来,红光一闪,我迫不及待拉开防盗门,义无反顾的冲到外边去。
入了秋的天,早晨的风还是很凉,穿着背心短裤的我在楼道里领教过,又出来实地考察一遍。
我环顾自周,都没有杜庭微的影子,小腿被寒气袭击的青冷,脚心被石子扎的伤疼。
我本是遇到不合意的事情就钻进龟壳子里的懦夫,如今却忘了在粗沙上将脚尖踮上一踮,在畏寒时将双肩暖上一暖。
我茫然无措的看着面前那四条分叉路,不知道该怎么走,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下灶台的方向。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并不是疼痛和寒冷对我一点威胁也不再有,而是,他们的威胁在真正的胆怯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正思考着怎么走,一楼的那位孤寡奶奶就遛着她那条不管天时地利就要发情的泰迪从东边悠然走过来,她没攥狗绳那只手里还捧着暖宝宝,正要惯例教育我年轻人要穿秋裤,我便突然心生一喜,附身自信地拍了一下毛茸茸的狗头,然后向东边的侧门飞驰而去。
地铁口建在正门,正门算标准的通勤口,出行专用,而侧边的东门其实才是本区人民的生活之窗,饭店,小摊,超市,菜市场花果山水帘洞都全在这里了,要想要盘丝大概也能在角落里找得着,而药店就混在这里,小公园的对面。
夜班有时候回来挺晚,所以小区保安认识我,幸好他此刻正低着头拿勺子挖枸杞,没看到我这幅疯样,我不是跟谁都能耐着心解释,不想日日下班都要听他八卦一句,你那天是不是把媳妇气跑了。
小跳越过推拉,外边的路更加粗糙,前脚掌大概磨破了皮,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点不明液体,蛰的皮肤生疼,我把力尽量压在脚后跟,跑了两下又觉得迈不开腿挂不上档 ,于是又换成脚趾,还是我的狗屁道理,破都破了,破一分跟破八分有什么区别。
行人的目光更嘈杂长久些,我在一干人的注视下面不改色跑进那个小药店,小姑娘在位子上打王者荣耀,没顾得上看我的脸,客客气气问我好,好你个辣子,我巡视一圈,药店里除了我和她,活物都没一个。
我敲敲柜台,烦心地听着那个double kill,想着干脆被团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