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没泪了,以前不怎么打瞌睡,今天呵欠多了,眼泪也流多了,我不爱哭,所以预留的水分很少,今天算起来已经超额了,可我的五官被他这个动作扰到了,鼻头不自觉的酸起来,眼角不为人知地流下一滴披着伪装者的泪。
啊,又透支了。
他把我的泪抹去,“快洗脸,我先去给你做吃的。”
“哥,你也没洗啊。”
他在水龙头下又冲了一遍手,“早餐不用脸做。”
我把毛巾从架子上拉下来递给他,“用啊,你往锅里瞅的时候脸上的灰尘就被蒸汽熏软了,然后随着你眨眼就全抖到锅里了。”
我这种看起来傻逼其实仔细想想非常有道理的话不是谁都能想象的出来,他果然犹豫了一下,然后重新打开水龙头,把脸搓了一遍,哗哗作响,我其实特别想冲他后脑勺来一巴掌,妈的,会不会轻点洗,不怕秃噜皮了。
事实证明任何产品效果因人而异,他不但没秃噜皮,反而更加出水芙蓉了,杜庭微真的很会长,这张脸,冷漠不忧郁,温柔不滥情,昳丽不柔气,高傲不少礼。
“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说书人口中的皎皎君子,大概也就这般模样了。
他接过我手中的毛巾,匆匆一擦整齐放回架上,然后踏步出去,我叫住他,“哥。”
他回过头来,“嗯?”我把短袖拉到肩上,露出自己的胳膊,我跟他说:“哥,你给我打个针呗。”
他看看我,又瞧瞧我的胳膊,半天才伸出拇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那因为疫苗而留下的小小疤痕。
“哥你要配音的。”
我是真的在欺负他,可他也真的惯着我,他清清嗓子,给我biu了一声,我咬了口自己的唇珠,眯着眼睛冲他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指尖在裤子上划过一道,然后微微捏拳。
我把衣服拉下来,彻底圆满了,用完不认账,不再理他,自顾自打开水往脸上泼,水温有些凉,我睁着眼睛接受洗礼,它们差点淹死了我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