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说:“你爸看着意见倒不大,就还是这么……”
“一言难尽。”罗子君笑着接上:“习惯就好,他就那样,没什么发言权,被我妈洗脑了,从娶她的第一天开始,就被她灌输了你是在高攀我的想法,过得顺不顺好不好,都是我爸没照顾好他,等生下我,所有的苦难就都是我带来的,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套搁我身上没用,我不听她的,所以气了几十年。”
所以老罗才变成了现在这种有点乖张,又无所畏惧的性格。所有都是靠他自己摸索出来的。累了,疼了,也没人管他,做得对不对也没人告诉他。
做就完事儿了。
撞墙了再说。
小孩有点心疼,从背后紧紧抱住罗老师的腰。
罗子君低沉的嗓音从胸腔传出来:“我妈和我爸两边,知道我事儿的亲戚,都有点怵我。就你不怵。”
小孩鼻子一酸,抵在罗老师外套上的眼睛就压出两滩水印来。
傻逼,他想,你可是分我半个馒头的人,我怵你个屁。
第二天老罗他爸妈就走了,晚上的飞机,说是美国还有事儿。
罗子君也没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这趟来是干嘛的,大概就是想看一眼,能劝就劝,不能劝,也没办法。
送他们去机场的路上,小孩给他们一个大袋子,包得严严实实四周还压了一圈儿软垫。
“哟,我都不知道这什么东西?”
“养生膏,我自己熬的。伯父我听说是肠胃不好,伯母有点气血亏损,而且你们家在呼吸道方面本来就比较弱,吃法都写纸上放袋子里了,回去放冰箱里照着吃就成。”
罗子君扬扬眉毛,他妈显然也有点意外。
“这要准备很久吧?”
小孩笑笑,把他爸妈从车上扶下来:“主要马上要入秋了,我帮罗老师也在准备这个,就顺带备了你们的,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