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也没管他发呆,看着手里包装简陋的梅花,有点为难地说:“这带是能带,只怕回去花儿都烂了。”
罗老师就笑:“没关系,就一根秃叉子也行,给他就行。”
“行。”男生挥挥手:“还有什么要带的?”
罗子君看看花说:“帮我给他带句话吧,不用添油加醋照实说就行。他脾气挺好。”
罗老师说小孩脾气好,那个男生就信了。回去之后,那人按着罗子君给的电话联系到小孩,让他过来拿东西。都城易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对所谓“罗子君的同事、罗子君的朋友”警惕性一律都高了十倍,他让那人把东西放在门卫室自己去拿。
男生废了半天口舌拗不过他,只能苦口婆心地妥协一半:“那我在门卫室等你。”
这才让小孩答应和他见面,男生苦不堪言,这小孩和罗老师说的不一样啊,谁说他“温柔礼貌善解人意的?”,这小孩和自己通了十来分钟电话,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字,全是自己一个人在嘚吧,要不是那头还应着,他差点以为山里信号不好都传染到城里了。
两人站保安室门口相顾无言,从脚趾到头发丝儿都透着尴尬,保安大叔捧着菊花茶掐着二郎腿,对这出年度苦情大戏看得津津有味。
那个男生熬不住了,把东西往小孩手里一塞就说“”罗老师让我给你带句话,山区手机没信号,让你好好考试。”
小孩死死盯着手里的梅花半天,猛地抬头又死死盯了了他半天,眼眶突然红了。这让男生心里突然有点发毛,不知道他干啥了触了这祖宗逆鳞,等回头被罗老师知道了不会被他打死吧。
男生小心翼翼地尝试又把话重复了一遍,看他反应,小孩才“嗯”了一句,淡淡转开视线。
“诶你别不信,是真的,这鬼地方,我每次为了收我媳妇儿的破微信,要爬到东头一块大石头上,调好角度,把手机这样举着,破信号才勉强有一格,但也只能收信,要发,十次能成功一次就特么是奇迹了。”
小孩抿抿嘴:“嗯,我信。”
他不光信,心里的大石头还落了地,浑身舒坦。这心情一好,就多说了两字儿。
男生觉得差不多了,脚底抹油赶紧要溜:“那我走了啊,我还赶着帮他修手机呢。”
小孩一把拉住他,塞过上次备好的,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