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着男人结束他的长篇大论,抛出最后结果。
“罗先生,我很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养育,还有这个耳朵,都是我的失职,看到他现在这么好我真的,特别高兴,对你,对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补偿什么。”
罗子君淡淡说:“也不是你本意,你不用过分内疚。”
大概是终于感觉到罗子君的客套,男人在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开口:“……能不能让我见见儿子?”
这是一个与爱子失散多年的父亲,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期盼,于情于理都应该满足。
罗子君坐床沿边上接电话,手指摩挲着床单,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快把纯棉布料抠出一个洞来。
“我理解,但站在我的立场,肯定要先和嘟嘟沟通清楚,尊重他的意愿。”
电话那头连声说:“当然当然,我等你消息。”
两人又聊了一阵,罗子君和他分享了不少都城易小时候的趣事,还有小孩的习惯。
男人说:“听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很用心在照顾他,我真的很谢谢你。”
这话搁进罗子君耳朵有点不舒服,本来论先来后到,怎么也应该是自己和小孩的关系亲密些,领地意识让他觉得,论感谢大概也应该是他谢谢这男的能勇敢承认自己儿子,然后风轻云淡各走各路。
现在怎么好像自己反而是那个局外人。
罗子君不爽着,就回了句:“他进我门,就是我的责任。”
岂止是责任,简直是最甜蜜的负担。男人压根没品出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还在傻兮兮地说是,罗子君也懒得解释。电话聊到最后快挂断的时候,罗老师忽然想到,这人既然姓姜,对姜子苓的事儿不知道知道多少,于是他问:“姜先生,冒昧问一下,你对你们族谱上的事儿了解多少?”
男人说:“如果你问的是我祖辈的事儿,我倒真不太清楚,因为我小时候在外地上的学,和家里人相处时间不长,大学毕业之后才回去的,就隐约听我爸说过我们家很久之前,有人是在皇宫里行医的。”
罗子君心里咯噔一声,那就错不了,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