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育方面,罗子君其实压力一直有点儿大,当时从徐晨手里把都城易接过来放身边养着,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心里一直打着鼓没底。
因为他自个儿也是单身,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为人师表也就是课堂上那些个专业知识是在行的,论育儿和德行教育,还真是零经验。虽然后来罗子君也偷偷去图书馆查过一些工具书,道听途说吸取了不少教训,又去咨询了当时帮都城易做术后语言康复的老师,学了点东西偷偷记在小本本上,但忙乎了一圈总结下来,也还是些纸上谈兵的东西,有没有用还是要试了才知道。
这辈子他罗子君天不怕地不怕,也没对什么事儿什么人这么上心过,只有这孩子,在他眼里是玻璃一样脆,他怕自个儿养砸了。
嘟嘟别过脸去,不吭气儿,罗子君有点气,把他下巴一捏转过来强怕他看着自己。
“别装,我知道你耳朵早好了,怎么?想听的就听不想听就装傻,没那么便宜!”
手上的劲儿有点大,都城易下巴上那块白皙的皮肤被掐出红印子来。
小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要我叫?”
罗子君一边卸了手指的力道,一边在他下巴上温柔地摩挲着:“这是基本礼貌。”
都城易又问了一次:“你希望我叫?”
罗子君觉得自己有点像是鸡同鸭讲,心很累,叹了口气:“对,我希望你叫。”
小孩点点头:“行。”
都城易做完手术之后,其实花了很长时间在语言修复上。
一开始根本不能说连贯的话,只能几个词语凑一凑,语法语序也经常是混乱的。
“我饿了想吃苹果”,他只能说:“饿,吃苹果。”
“小白兔怕老虎”,被他说成了:“小白兔,老虎,怕。”
但是神奇的是,罗子君都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