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发现就在他激情发言的时刻,其他人都用一种“这个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的表情看着他。
温且笑着摇摇头:“两个悖论点,第一,女性最在乎仪式感,但只要感情足够坚定,仪式对她们来说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第二,如果凶手是医生,他比我们这些警察都熟悉人体要害在哪,就像你说的,因为吵架而被激怒,这属于激情犯罪,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避开要害,之后在她活着的时候剥皮让她生不如死,我不知道是他变态还是你变态,能想出这种手段。”
“是啊,不说别的,他们可是夫妻啊,多大仇多大怨,如果不是心理扭曲,谁会这么做呢。”
赵钦尴尬地咳嗽两声,不说话了。
“那为什么老公孩子不报警呢。”一直在一边沉默的苏闻予终于忍不住了,这句话他憋半天了,想问,可看其他人讨论的如火如荼,没好意思,这下终于是憋不住了。
“如果不是离婚的话,那她的丈夫和孩子,可能也都已经遇害。”温且接着分析道:“无论是丈夫带孩子外出长期旅游也好还是处于其他什么原因,总要和妻子联系一下吧,联系不到人自然就会报警。”
“如果失踪了一家人,没人发现么?难道这一家子半个月都不和外界任何人联系么?”
“凶手是个聪明人,他有可能用死者的手机给亲戚朋友发了信息找了个长期不联系的借口,也有可能一直在用被害人的手机与亲戚朋友保持联系,以制造他们平安无事的假象。”
于渊坐直身子:“还有一点,我丈母娘就住在花石区,三十岁的年纪,那就是八零后,那时候刚好是计划生育严查时期,家家户户就这么一个孩子,闺女嫁出去了就更惦记的慌,像我丈母娘,住得近,恨不得一天来八趟,而被害者失踪了这么久母亲都没找上门,是不是有可能他们老家在外地。”
“万一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呢。”云骞一句话给于渊噎得半天憋不住半个字来,气得他只能瞪着这小子,想用自己的死亡视线在他身上开个洞。
一帮人絮絮叨叨一直分析到晚上八点多,一个个都被会议折磨的不成人形,一回办公室往沙发上一躺就开始做挺尸状。
“去,给我倒杯水。”于渊踢了踢云骞的小腿,有气无力道。
“不行,不行了,昏了,诶呦昏过去了……”一听说要干活,云骞又开始装林黛玉,还作势娇弱扶额。
“安法医,这么晚还没走啊。”走廊上突兀响起了某个小警员的声音。
“嗯,过来拿材料。”
紧接着,安岩的声音就如同一阵兴奋剂,不夸张地讲,就在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云骞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阵飓风似的刮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