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安岩已经烧了开水,不厌其烦地帮这老太太擦着身子。
其他人都是无奈地摇摇头,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这里作秀,只有云骞,看了一会儿,也跟着上前帮忙换水递毛巾。
云骞在一边玩笑说他这么贴心不去做医生真是可惜了。
安岩告诉他,自己当初选择了法医这一行是为了践行自己的诺言,他说过,要为每一个枉死之人讨回他们应有的公道。
人死魂灭,亡也无生。
但有时候学医并没有特定的对象,人活着更好,他们能用自己的语言倾诉不公,他们已经活得很不容易了,所以,要善待每一位“病人”。
这恐怕是云骞第一次听安岩说这么多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朵朵小火苗,炙热也温暖。
云骞甚至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个超级富二代嘴中说出的。
所以,如何不动心?
帮老太太擦拭好身体,又替她盖好被子,扭头看着还在忙活的警员,安岩的脸上难得漫上一丝笑意。
“我们找到了这家户主的户口本,确实是,她有个孙女叫栾倩,二十一岁,根据村民口供,栾倩于三天前便已经失踪,至于去了哪里,真是无人知晓。”于渊将户口本合上,放进抽屉里。
“阿秀……”
就在几人研究失踪者栾倩之时,床上传来弱弱的一声哀叹。
几人忙停下手中的活,寻声望过去。
那个像人干一样的老太太,就窝在她脏兮兮的被窝里,一边口齿不清地喊着“阿秀”二字,一边掉眼泪。
几人面面相觑,一窝蜂似的涌上前去:
“您说谁?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