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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我可没亏待过景公。”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景公何以恩将仇报,要在背后算计我?是埋怨我没在景公危难之时伸出援手吗?可你知道,我当时当洛阳,鞭长莫及,初入京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待我得势,怎会忘记从前的老朋友?”

景耀脸色尴尬,“韩宗正何出此言?我一个沦落宫外的老太监,怎么能算计到朝中重臣?”

韩稠神情一冷,“郭丛那个老家伙找你做什么?你三番五次与宫里的人联系,又为什么?景耀,别怪我说话直接,你现在就是一只苍蝇,捻死就捻死了,就算陛下醒来,也不会在意,何况他十有八九醒不过来了。景耀,你是聪明人,强弱之势,你应该看得清清楚楚,我有太后和宰相的支持,郭丛有什么?”

景耀思忖良久,黯然道:“吏、礼二部。”

韩稠马上明白过来,大笑道:“原来是那两个家伙,皆是无能之辈,不足为惧,过两天就让他们去守边疆。”

景耀肯松口,韩稠又恢复亲切的模样,走到门口,命仆人送来酒食,与景耀对面而坐,连饮数杯之后,他又问道:“景公还知道些什么?”

“陛下曾经召见……”景耀住口,“韩宗正这是在邀请我站在你这一边吗?”

韩稠点头,“能得景公,如虎添翼。刘介这个人不识抬举,又没能保护好陛下,他的中司监算是当到头了,宫里马上就会需要总管之人,还有谁比景公更合适?”

景耀举起酒杯,“我虽获赦,家产却未归还,如今是一贫如洗。”

“哈哈,些许小事,不劳景公操心,三日之内,我保景公‘富比王侯’。”

“明天我要与韩宗正一块去见慈宁太后,有什么话我会直接说,不用别人转达。”

韩稠马上警惕起来,“景公想对太后说什么?”

“我会说,陛下曾经召见我与东海王,让我两人出主意扳倒韩宗正。”

“果然是他。”韩稠恨恨地说,“景公还会说什么?”

“我会说,东海王觉得采取正常手段费时费力,不如栽赃陷害,韩宗正毕竟收留过刺客,由此深挖,总能给韩宗正安一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