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婆婆甩给女主一张支票,让女主离开她儿子。
梁颖虽然没支票,但也想劝退她这个情敌。
余漾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
看到“江燃大宝贝”几个字,余漾点进去,重新备注。
更改成: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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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第一次去徐君鹤家里,一进门便被眼前的豪华装修吸引。
“学长,你家也太大了吧!居然还有游戏室!”
“这组架子鼓也好帅!”
“学长,这里平时就你一个人住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这才发现,徐君鹤简直就是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土豪!
徐君鹤笑笑,热情地招呼大家,看到余漾后,他将人拽过来,小声道:“学妹,我刚刚打电话通知燃哥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
余漾点点头,心情还是有些失落。
今天出门前的精心装扮好像全白忙活了。
一行人分工合作,一部分在厨房切菜,另一部分则拼桌子搬椅子。
徐君鹤的家一个四百多平的复式,余漾被同学叫去二楼的储物间搬多余的椅子。
储物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平时应该很少有人过来。
余漾找了一遍,没发现多余的椅子,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储物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
她抓着门把手拽了拽,眼前的门纹丝不动,应该是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
刚才进来得着急,余漾的手机应该还在书包里。
余漾敲门无果,又喊了几声,门外根本无人应答。
小小的储物间,与世隔绝了一般。
此时的一楼,大家忙忙碌碌,说笑声一片。
宋宝玉和徐君鹤也在厨房,丝毫没注意,少了一个人。
等到快开饭的时候,江燃才姗姗来迟。
听到门铃声,梁颖连忙起身,跑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梁颖便撞进那双漆黑剔透的眼睛里。
面前的男生瘦高颀长,头顶上方冷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五官轮廓分明又立体。
江燃看上去有点倦怠,眼尾耷拉着,一身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帽子下被压着的黑发碎碎密密,下颚瘦削,看起来冷漠又坚硬。
看到江燃出现在这里,梁颖抿唇轻笑,神情难掩惊喜:“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呢。”
江燃似乎刚从演出现场赶过来,肩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吉他包,此时垂眸看她,黑睫细密铺展垂着,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不同于梁颖的热情,江燃下意识拧紧了眉心,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按错了门铃。
“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和那副脸一样,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磁沉微哑。
梁颖僵了一秒,很快收敛情绪,温声道:“徐君鹤没跟你说吗?音乐社今晚在这里聚餐。”
闻言,江燃面无表情的挑眉,已经听见室内嬉笑热闹的声音。
梁颖:“你也一起吧,我特意买了些你最爱吃的菜。”
江燃冷冷淡淡收回目光,没搭腔,进去后看了眼热气熏腾的客厅,而后点了点头,算是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径直上楼。
江燃偶尔过来住一晚,徐君鹤特意给他准备了间卧室。
一楼热闹非凡,都是群喜欢玩音乐的年轻人,楼下响起噼里啪啦架子鼓的声音,鼓点有点杂乱,都是嬉笑似的玩乐。
江燃回到卧室,打开面前的吉他包,里面放置着一把破旧吉他。
吉他的边边角角已经有了很多破损和刮痕,琴弦接了断,断了又接,很有年代感。
修复师也说,没办法再修复了。
吉他正面的位置,刻着两个大写字母:my
正是他母亲孟玉的名字。
江燃半蹲在地上,缓慢垂眼,视线很散,空茫茫的盯着手中的吉他,脑子里慢慢浮现出孟玉坐在轮椅上,歇斯底里咆哮的画面。
这把吉他当时被摔得四分五裂,孟玉恢复理智后又哭着求他去修。
即使能用,上面的裂痕也格外清晰。
江燃陷在回忆里,艰难地咽了咽嗓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穿透他的身体,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
就在江燃起身的瞬间,窗帘外一道影子晃晃荡荡。
一只粉白纤细的手摸索着阳台的边缘,行为鬼鬼祟祟,在静谧的夜幕中尤为诡异。
江燃挑眉,放好吉他,走过去,顺手拉开了窗帘。
眼前的窗帘“哗啦”一声被人拽走,余漾吓了一跳,呆呆傻傻站在阳台边上,两只手艰难地扣着墙壁,这会一动也不敢动。
江燃猜到窗帘背后有人,却没想到竟是余漾。
小姑娘似乎被他吓得不轻,小脸苍白,这会紧闭双眼,一只手死死扣住窗户的边缘,踩着黑色的小皮鞋,长袖的碎花裙沾了灰尘,毛茸茸的碎发有些凌乱,贴着脸颊和耳廓。
江燃站在原地,呼吸都不自觉变缓。
他拧着眉心,唇线绷直,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在看到余漾后,奇异地顿了顿,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好歹也是三楼,掉下去虽然不要命,但也得残废几个月。
余漾刚才被锁在储物间,等了很久没有人来找她。
好在储物间有个窗户,隔壁就是阳台,她估摸了一下高度,只好从储物间的窗口爬到阳台上。
余漾一边逃生,一边将锁她的人痛骂了无数遍。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梁颖干的。
就在她离成功只差半步之遥的时候,面前的窗帘被人猛地掀开。
余漾吓得身体都哆嗦了一下,一时间不敢睁开眼睛。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还透着点匪夷。
“你以为你是蜘蛛侠吗?”
余漾整个人像被按下暂停键,就连心脏似乎都猛跳了两下。
不真实的感觉宛如幻觉。
余漾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江燃时,她瘪着嘴角,眼眶蓦地红了一瞬,氤氲着水雾,长长的睫毛也跟着一颤一颤。
“江燃......”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两条蜡笔小新同款眉毛皱在一起,嘴角耷拉着,看起来委屈又难过。
她第一次没有当着他的面喊他学长,而是完整的叫他的名字。
余漾知道自己被人锁起来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伤心难过,只有满腔的愤怒,以及出去以后该怎么痛扁那个人。
她没打算哭的,可当看到江燃,心里的负面情绪就跟决了堤似的,委屈难过一下全都涌了上来。
江燃唇角收紧,没说话,视线落在女孩潮湿泛红的眼尾,一时间移不开。
他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心脏清晰有力的跳动声。
余漾眨巴眼,眼眶里蓄满温热的泪水,声音软软糯糯,还有点哑:“我被锁在储物间,都没人来救我......”
余漾越说越难过,像只小壁虎似的趴着墙,语气像极了被人欺负后向家长告状的小学生。
江燃抿唇,置于身侧的双手虚握成拳,几番挣扎后,迟迟没有伸出去。
他咽了咽喉咙,声音多了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下来。”
余漾眨了眨眼睛,晶莹的眼泪珠子吧嗒一下掉出眼眶,鼻音很重:“你抱我下来呗......”
说完,余漾抬手,乖乖抹掉脸颊上潮湿的泪痕,老实巴交地伸出手,做出等着被抱的姿势。
江燃一言不发,一双沉黑的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长睫微垂,有幽微的光芒。
像是怕他拒绝,余漾又往前挪了挪,小声撒娇:“这太高了,我害怕。”
江燃:“......”
从储物间爬到阳台的时候不怕,这会从阳台上跳到卧室,反而怕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