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李琮,他的日子似乎好过的多,身上虽然穿着罪衣,但是手上脚上,都没有戴镣铐。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居然还放了被褥。人一到牢房边,酒肉香气就从房里冲出来,在床头的小矮几上,一个开了封的酒坛,而碟子里,放的则是几只红烧蹄髈。
狱丞的脸色变了变,生怕杨承祖误会什么,转头四下观望着“谁?这是谁他娘干的?难道不要命了么?这是钦犯懂么?谁给他送的酒肉,他身上的刑具哪去了?站出来,老子要剥了他的皮!”
“算了,堂堂江千岁,已经沦落到吃蹄髈喝老酒的程度,还要怎么样呢?你开开门,本官进去,有些话要对他说。你和你的人只让我进去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那名狱丞为难的退了一步“长官,这江彬的刑具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给开了,您进去,不安全。等小人给他重新戴上王法,您再进去吧。”
“别麻烦了,这是万岁的口旨,你只照办就好。”
牢门开启,杨承祖迈步进去,随后牢门再次关闭。江彬原本只低头吃喝,对于外面的事充耳不闻,直到杨承祖走进来,他才抬起了头,冷冷说道:
“本侯没让你进来,你居然自己进来,好大的胆子!是不是以为本侯真的不敢杀你,又不能杀你?老子是疆场上十荡是决的猛将,你那点江湖杂耍,压根不放在我的眼里。信不信,我现在要杀你,你的人冲进来时,你已经死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举杯为他送行
杨承祖并没表现出惊慌或愤怒,而是自顾的坐到床边“往里挪挪,你一个人占那么大地方,怎么那么霸道呢?你不用说这种话,你又不是白痴,为什么要杀我?若是你蠢到向我动手,那你和李琮又有什么分别?”
他一边说,一边抓起了酒坛,发现这里只有一只粗糙的酒碗,就只好对着口将酒喝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出来。“这他娘的也能叫酒?太差了,就是我们滑县村里自酿的土烧,都比它好喝的多。”
“诏狱里就只有这种酒,别的酒一概没有,而且它比满殿香都要贵。你刚才吐的这一口,就值二两银子。对了,不许动我的蹄髈,没多点你的份,跟死人抢吃食,我相信你干不出这事来。”
杨承祖对外面大声吩咐“铁头,到酒楼要一桌燕翅席,再来两坛好酒。另外给狱丞那说一声,从今天起,顿顿给江千岁一家上好酒好菜,所有的帐都记在我的头上。”
江彬放下了手里的蹄髈,将那油手就在罪衣上抹了抹“早知道今天有燕翅席吃,就不吃这个了。不过你那一桌燕翅席的价格,其实没有这两只蹄髈贵,等将来你就知道了。行啊,看来你是有钱了,是不是万岁把崇文门税监的差使给你干了?当初我也干过这个,挺赚钱的,不过干不长,有太多的人惦记着这个地方,万岁也要维持个平衡,不能把好处都让一个人占了。所以趁着当的时候,多往口袋里装一点,将来用的上。”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酒坛抓起来,朝着墙角扔过去“这种馊水!今后终于不用再忍它了。估计本侯快上路了吧,什么日子啊,给个信吧。”
杨承祖笑了笑“具体的日子,内阁和三法司还在议着,不过多说也就是半个月,他们挺急的。千岁的日子看来过的还不错,至少比起前面的那些犯人来,强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