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
扶苏母亲出生楚地,乃楚国的公主,他外公似乎是被他爹给干掉了。
都怪子贡那厮!他们平日里互相称自己为对方的父亲,后来父亲称多了觉得不得劲儿,就改称了爷爷!
结果,子贡那厮为了占他便宜,有一日突然自称外公,说什么爷爷不一定是爷爷,但外公一定是外公!你娘她爹,比你爹他爹更具有攻击性。
从此,他们就走上了自称自己是对方的“外公”之路。
果然,玩笑不是随便可以开的,比如有些人连见都没见过自己外公一次,自己外公就被自己爸爸干掉了。
啧!这似乎攻击性翻倍了。
野猫轻声叫了一声,便从院墙上一跃而下,院内一时间静得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阮陶:“呃……”
扶苏其实根本没在意,只是一时间确实不知该如何接阮陶这话。
他就想不明白了,旁人说玩笑话之时不是都喜欢自称爹吗?这人怎么剑走偏锋称起外公来了?
总而言之,这此顿茶吃得阮陶回去胃都不舒服了一个晚上。
子贡见他半死不活的模样,问他怎么了,他只回答:“你外公今日遭劫,不慎输给了你爹。”
子贡:“????”
不过,阮陶进卓灵阁这件事方算是定下来了,当日傍晚就有差役送来了文书。
一开始子贡、阮籍、嵇康都不是很同意他进卓灵阁,只因他们都不愿他沾染朝中事物,他们是从那团泥沼中挣扎着出来的人,明白阮陶的性格根本不适合朝廷。
最后还是阮陶劝说,卓灵阁与朝廷不同,虽说记在朝廷名下,但却是方士之地。
他不在意能不能升官发财不过是挂个名头,领个饷。
至于他们里头的人如何,也同他没什么干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他没说——天下有本事的方士之士尽归卓灵阁,保不准那人就在阁中。哪怕不在,总归是敌在暗、他在明,他占优势,那让自己更“明”一点儿。
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这样,阮陶开始成了一名大秦的“公职人员”。
初秋时节,树梢枝头微黄。
这日清晨,阮陶开始了自己当差的日子。
他从上郡卓灵阁角门出来,伸了个懒腰,斜斜地的倚在门框上朝府外长街尽头眺望着。
有卓灵阁门仆见了他,便敷衍的称呼一声:“阮先生早。”
“早。”阮陶笑盈盈的回答。
而对方却是连笑脸也懒得堆一个,转身便走,一边走还要一边同身边儿的人咕叨着:“这人成日无所事事,才不见分毫,只会坑蒙拐骗、巧弄专营。也不知长公子怎么想的,居然塞了这么一个人进来,王相居然丝毫没有意见?”
“嗐!还能是为何?没看见那皮相吗?”另一人附和道。
“你是说,他是那个?哎哎!你说他会是长公子的还是王相的?”
“谁知道呢?保不准两头都占着!”
两人自认为说话声音很小,却不想阮陶都听在了耳中。
阮陶没有与人争执,这些话他这些时日听得也不少,只因扶苏答应了他可以不炼丹,他便硬是柴火都没往丹房里捡过一根!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降妖捉怪的事儿找上卓灵阁呢?普通人或许一辈子一次都撞不上。
因而,阮陶这两个月确确实实是在吃空饷。
只是不争执是一回事,不出气又是另一回事。
只见他食指微动,两只小小的纸人从他袖中钻出,无声的贴在了那两人的背上。
至于今日这两人如何走路丢银子、上茅房掉坑里那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只见杜子美倚在门边笑盈盈的看着他:“哟?这不是阮先生吗?”
阮陶眉心一挑:“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