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已经在武昌城开始征调周边州府的兵马,不日将武力进剿荆州府的那些暴民,恐怕一个月内荆州府就会爆发恶战,姓鲁的之所以急着想要龙王庙的东西,看来是想着用那批东西在湖广招兵买马,对抗即将进剿的官军。”尤五娘沉吟了一下,神情忧虑地向白天行说道,“如果他们能控制湖广,那么龙王庙的那些东西咱们即使想留也留不住,迟早会到了他们手里,可是如果他们败了的话,咱们要是将那些东西交给他们,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朝廷届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因此,咱们一定要尽量与姓鲁的周旋,让他现在无法得到这笔银子。”
“五姐,姓鲁的逼得这么急,咱们要如何才能将此事拖下去?”白天行知道尤五娘说的没错,忧心忡忡地问向尤五娘。
龙王庙的那笔财富本来是一个令洞庭十枭欢欣鼓舞的好事,可是自从被功德教盯上后,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危及洞庭湖的烫手山芋,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大祸:
如果不将它们给功德教的话就会遭到功德教的对付,功德教背景深厚,绝对不是洞庭湖所能对抗的;可如果将它们给了功德教,那么就是资助功德教的叛逆,朝廷绝对不会放过洞庭湖。
因此,对于该不该将龙王庙的那笔财富交给功德教,洞庭十枭现在可谓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尽人事,听天命!”尤五娘的柳眉微微一蹙,双目闪过一道寒光,沉声向白天行说道。
白天行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十八年来,洞庭湖第一次遭遇了如此严重的危机,这使得他的心情十分低落,毕竟他现在家大业大,不再是十八年前那个敢打敢杀的愣头青,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得失和顾虑。
“原来功德教是为了钟飞扬留下的那笔钱财而来的,可是奇怪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知了那笔钱财的事情?难道是钟飞宏将消息泄露给了功德教?”听了这里,谭纵终于明白了功德教那些人来君山的意图,这着实令他感到意外,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儿,在他看来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只可能是钟飞宏以及钟正,因为钟家人才不会看见那些财富被洞庭十枭占有。
不过,洞庭十枭好像并不愿意就这么将那笔财富拱手于人,轻而易举地就被功德教拿走,除了尤五娘先前所说的因素外,恐怕洞庭十枭也想将这笔财富据为己有,由此以来的话,洞庭湖和功德教之间必将围绕着钟飞扬留下的那笔财富而上演一场“龙争虎斗”。
弄清了功德教的人此次的来意后,谭纵不由得轻松了许多,他很乐意看到洞庭湖和功德教之间就龙王庙下的那笔财富而产生冲突,届时正好可以从中渔利。
怜儿和白玉在床上昏睡了两天两夜才苏醒过来,期间谭纵除了吃法和睡觉外,一直坐在房间里默默地陪伴着两人,沉默寡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尤五娘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谭纵的一举一动,随着与谭纵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因为通过这段时间来的观察和试探,她实在是看不出谭纵任何的破绽。
现在最令尤五娘和白天行感兴趣的是谭纵当天晚上的神勇表现,即使是白天行,也没有把握能在当时的情形下全身而退,尤其还要面对吴香主这个高手。
对于懦弱的谭纵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勇武,尤五娘和白天行经过一番商议后,认定与千年雪参有关,因为白天行询问了吴香主与谭纵交手时的详情,按照吴香主的说法,谭纵除了力气大、速度快以外,根本就没有招式可言,完全就像是街头小混混的斗殴。
谁也不会想到,谭纵这个被白玉的手下在首饰铺里追得上蹿下跳的懦弱公子其实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成功地骗过了包括尤五娘在内的所有人。
怜儿和白玉清醒的那天下午,正当谭纵笑嘻嘻地看着白玉和怜儿倚在床上喝着尤五娘亲自下厨煲的鸡汤的时候,一名大汉急匆匆地来到了房门前,向立在门口的一名尤五娘的贴身侍女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