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弟,你才在这里四年,我和李兄已经五年了,而且还要熬上一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是一匹千里马,始终会有伯乐赏识你的。”这时,那个麻秆走上前拍了拍游洪升的肩头,笑着安慰他。
“千里马常有,可伯乐却难见,章兄、李兄,你我已经做了四年的邻居了,空有一腔报国的热血,可惜却没有丝毫的机会。”游洪升闻言,苦笑着看向了麻秆和粗壮中年人。
麻秆和粗壮中年人对视了一眼,神情显得颇为无奈,两人同一年进的驿馆,已经在驿馆里沉沦了五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与他们同年考中进士的人现在无不风光显赫,在地方上身居要职。
“三位大人,俗语有云,守得云开见日月,本官相信三位大人只要忠心报国,那么就一定会否极泰来。”屋里的气氛随即变得有些沉闷,谭纵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谢大人吉言,届时我等定当如大人所言,忠心报国,不负大人所托。”谭纵此言一出,游洪升三人眼前不由得纷纷一亮,不约而同地冲着谭纵一躬身,恭声说道。
如果换作别人,游洪升三人或许会认为刚才的那句话不过是句客套话,当不得真,可是说这话的人是谭纵,官家眼前的红人,安王爷的密友,如果谭纵肯出面提携一下三人的话,那么三人就真的如谭纵说说的那样,“守得云开见日月”了。
谁也无法知道谭纵会在驿馆里住多久,可能随时都会离开,因此,面对谭纵伸出来的这根橄榄枝,处于困境中的游洪升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立刻向谭纵表明了忠心,在“不负大人所托”六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看来,游洪升真的是看透了官场上的为官之道,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谭纵瞅了一眼醉醺醺的游洪升,冲着三人拱了一下手,大步离开了,他可以肯定,别看游洪升满身的酒气,他肯定没有喝醉,否则的话如何能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来。
说不定,今天中午的这一幕正是游洪升刻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游洪升三人见状,连忙将谭纵送到了门口,等游洪升回到家里的时候,麻秆的老婆已经将拉进自己家中躲避他“发酒疯”的游光和游冰儿送了回来,三个子女乖巧地帮着游洪升的老婆夏氏整理地房间。
麻秆和粗壮中年人夫妇相继离开,游洪升看了一眼在屋里打扫卫生的三个孩子,双目流露出一丝歉意的神色,扭身进了里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相公,怎么样了?”不一会儿,夏氏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神情紧张地问道。
“听谭大人的口气,这次十有八九能离开这里了。”游洪升冲着夏氏微微一笑,坐起身,握住她的手,歉意地说道,“娘子,委屈你了。”
“相公,只要能帮上你,妾身做什么也乐意。”夏氏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游洪升。
游洪升闻言,心中一阵感到,就势将夏氏揽在了怀里,就像谭纵猜测的那样,今天的这一幕果然是他有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投靠谭纵。
四年的等待,早已经打磨掉了游洪升身上昔日桀骜的棱角,使得他的心机变得成熟稳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