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饶命,奴婢真的不清楚,只是听说施诗姐昨天晚上哭了一夜,想必是眼睛肿了,没办法见人,今天天不亮就走了。走之前施诗姐让人交待奴婢,如果公子问起的话,就说她头疼,不能陪公子。”虽然侍女喊谭纵公子,但谭纵可是堂堂的钦使大人,他一瞪眼,那名侍女顿时就跪在了那里,惶恐不安地说道。
“哭了一夜?你起来吧。”谭纵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苦笑了一声,冲着那名侍女说了一句,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衣服。
谭纵吃完了早饭,来到了前院大厅,周敦然、鲁卫民和韩天三人已经率领着扬州城内六品以上的官员等在那里,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其他的官员天不亮都已经去扬州西门一里外的迎客亭等候了。
按照大顺官场的礼仪,上官前来,地方官员必须在城门外迎接;王爷前来,地方官员要出城一里迎接;而官家前来,地方官员则要出城三里,叩首相迎。
“钦使大人!”见到谭纵进来,周敦然等人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冲着他一拱手。
“本钦使还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大家比本钦使早多了。”谭纵笑着冲周敦然等人供了拱手,说道。
“钦使大人日理万机,我等其能跟钦使大人相比。”鲁卫民闻言,不动声色地拍了谭纵一个马屁。
周敦然和韩天等人闻言,纷纷附和。
“鲁大人过奖了。”谭纵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不动声色地将矛头引向了赵云安,“与王爷在苏州城的不辞辛劳相比,我等的这点儿辛苦又算得上什么。”
鲁卫民等人是官场的老油条,自然顺着谭纵的话,相继恭维起赵云安来。
谈笑风生中,谭纵领着鲁卫民和周敦然等人出了府门,门外的街道上站满了顶盔掼甲的城防军军士,一溜轿子整整齐齐排列在那里。
谭纵的轿子在首位,周敦然的轿子排第二,接下来是鲁卫民和韩天等人的轿子,一个一个按照官位排序,等级之森严可见一斑。
等谭纵和周敦然等人都进轿后,在城防军的护卫下,这一列轿子浩浩荡荡地向城西行去。
谭纵平常很少坐轿车,空间狭小不说还有些摇晃,他最喜欢的就是马车,不仅空间够大,而且还能有效地保护自己,使得企图行刺的刺客们摸不准他在轿子里的具体方位。
没办法,按照大顺官场上的礼仪,迎接上官的话必须要坐轿子,否则就是对上官的不敬。
赵云安来扬州城后所要经过的街道已经全部都被戒严,街上到处都是神情严肃的城防军,那些从外地来的城防军还没有走,有他们在的话,维持秩序的兵力绰绰有余。
行进中,谭纵掀开轿子的窗帘,令他颇为意外的是,街道两旁已经等候着不少看热闹的苏州居民,站在组成警戒线的城防军后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赵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