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衙役很快就搬来了老虎凳,所谓老虎凳是一个长凳子,一端有一个垂直的十字形的木架,受刑人按坐在长凳子上,上半身和双手被捆在那个木架上,双腿用绳子绑在一起,逐渐在脚后跟下面塞砖,使得双腿关节处向上弯曲,产生巨大的痛苦。
衙役们不顾毕时节屁股上的伤势,将其抬起来往老虎凳上一放,用绳子将其坐着固定在老虎凳上后,开始往他的腿下面塞砖。
随着一块又一块砖被塞到毕时节的脚下,毕时节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痛苦,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
当毕时节双腿关节处传来“咔吧”一生脆响时,毕时节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谭纵见状摆了一下头,立刻有一名衙役用凉水将毕时节泼醒。
“别……别在用刑了,毕……毕某招了。”毕时节醒来后,抬头望着谭纵,喘着粗气说道,他才不会给谭纵继续折磨自己的机会。
“毕时节,你就是属核桃的,不砸不老实。”谭纵闻言,心中不由得有一丝失望,冷笑着说道。
在谭纵看来,依照毕时节的为人,他应该有强大的毅力挺过接下来的刑罚,毕时节之所以开始服软,是因为看出了自己要修理他的意图,这才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说这场游戏即将结束了。
“钦使大人,你想知道什么,毕某通通告诉你,通通告诉你,求你别再对毕某用刑了,毕某实在是受不了了。”毕时节的心理好像完全崩溃了,痛哭流涕地向谭纵说道。
周围的官员暗自唏嘘不已,虽说毕时节是罪有应得,但毕竟他也是与他们共事多年,颇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毕大人,你不提提条件,二公子可还在牢里关着呢?”谭纵望着嚎啕大哭的毕时节,心中冷笑连连,毕时节此时的表演能骗过在场的那些官员,可是骗不过与他交手了这么长时间的自己,于是不动声色地提醒他。
“毕某罪孽深重,已经不敢有任何奢求,只求钦使大人届时能给毕某一个痛快,给犬子一个全尸。”毕时节不引人注意的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谭纵,神情萎靡地说道,他刚才光顾着应付谭纵,到忘记了毕西就还在谭纵的手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犯下的事罪无可恕。”谭纵闻言,心中暗自摇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这个毕时节果真冷血,心里一点也没有妻子和儿子,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
“钦使大人想知道什么,毕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大人先将这刑具给撤了,毕某实在是受不了了。”毕时节有气无力地看着谭纵,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本钦使想知道,那些倭匪究竟是什么人,如何能畅通无阻地从沿海来到苏州城,为何要在苏州城大开杀戒?”谭纵双目如炬地盯着毕时节,冲着老虎凳旁的衙役挥了一下手后,沉声说道。
衙役们见状,立刻七手八脚地解开了毕时节身上的绳索,将他从老虎凳上放了下来。
“毕某只知道那些倭人来自扶桑,扶桑现在军阀割据,连年混战,想必他们是一些战败的残兵溃将,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漂洋过海来到的我大顺。”毕时节闻言微微一怔,他很惊讶谭纵率先开口问他的竟然是倭匪而不是幕后主使以及同党,等那些衙役将他从老虎凳上放下来后,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有条不紊地说道,“本来,我们只是想收编这些倭人为己用,可是这些倭人十分狡诈,他们欺骗了我们,为了能获得大批财物回扶桑东山再起,以希望来苏州定居为由骗取了我们的信任,化装成了商队,分成了数股,先后来到了苏州,然后聚集在了一起,在苏州城里肆意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