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纵和周敦然等人喝着冰镇银耳汤,炎炎夏夜,有一种冰爽的银耳汤解暑,实乃人间的一大幸事。
由于城防军和府公人的抓捕行动一切顺利,周敦然的心情非常好,而谭纵的脸色却显得有些严肃。
虽然已经掌控住了稽查司,但是谭纵认为毕时节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之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什么动静,绝对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钦使大人,漕运司司守杨梁求见。”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冲着谭纵一拱手,说道。
“他来的倒挺快。”周敦然闻言,笑着向谭纵说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摆平了漕运司的事情,看来这个杨梁这回是真的怕了。
“钦使大人、钦差大人,下官已经将那些与葛玉良走的近的人押进了扬州大牢里,漕运司三百漕兵悉数等在府衙外,请大人调遣。”满头大汗的杨梁躬着身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来到凉亭前,冲着谭纵和周敦然拱手行礼,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就像是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杨大人辛苦了。”谭纵看了一眼额头上不断往下滴汗的杨梁,冲着一旁的侍女说道,“给杨大人盛一碗银耳汤降暑。”
“谢大人。”杨梁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冲着谭纵躬身行了一礼,谭纵此举表明他无意追究其漕运司的事情。
那名侍女打开身前的一个用棉布捂着的箱子,从里面的罐子里舀了一碗银耳汤递给了杨梁,杨梁连忙双手接过。
“杨大人,坐。”谭纵笑着冲方有德身旁的石椅上一指,笑着向杨梁说道。
杨梁受宠若惊地向谭纵躬了躬身子,小心翼翼地在石椅上坐下,大口大口地喝着碗里的银耳汤,连一点点渣儿都没有剩下,吃得干干净净,这或许是他这几十年来吃的最惬意的饮品了。
谭纵挥了一下手,那名侍女就又给杨梁盛了一碗银耳汤,杨梁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也学着鲁卫民和方有德,慢条斯理地拿着小勺在碗里搅动着银耳汤。
谭纵并没有给杨梁分配任务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银耳汤,他之所以将三百漕兵调到府衙,就是作为机动兵力,应对毕时节随时都可能发动的反扑。
既然谭纵不说话,那么周围的人谁也不敢插嘴,凉亭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中。
“大人,刚接到通报,城里几个大户人家受到暴民的劫掠,韩将军已经派兵过去弹压!”不久后,一名军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高声向谭纵说道。
“暴民?”谭纵闻言微微一怔,他将手里的那碗银耳汤放在面前的石桌上,沉声问道,“总共有多少人,哪个是带头儿的?”
“人数大约有一千余人,开始只是城里的一些地痞流氓和小商小贩,由于受到他们的影响,不断有百姓加入其中。”军士抬头看着谭纵,宏声说道,“据查,这些人原先在几个赌场里赌钱,后来听信了一些谣言,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成群结队地劫掠那些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