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的尸体已经被抬走,院里地面上的那几大摊血迹却没有被清洗,已经成为了黑色,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龚凡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面色疲惫,神情伤感,好像还沉浸在方毅自杀的悲痛之中。
“钦差大人!”见到周敦然进来,龚凡连忙起身,打起精神,给周敦然行礼致意。
“龚老板,本钦差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杀了‘候德海’,那么本钦差可以网开一面,不让你的家人在牢里受罪!”谭纵见龚凡依旧在装腔作势,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大人,‘候德海’被杀一案确实与草民无关,还请大人明察。”龚凡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触地,给周敦然行了一个大礼。
“龚老板,本钦差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心存侥幸,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就别怪本钦差届时心狠手辣了!”周敦然双目寒光一闪,杀气腾腾地瞪着龚凡。
听闻此言,龚凡的心中不由得一惊,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他从周敦然的语气中感觉到莫名的恐惧,所幸他是低着头,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还望大人给草民做主。”龚凡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斩钉截铁地说道。
龚凡在市面上摸爬滚打多年,阅历丰富,自然不会被周敦然的三言两语给吓住,在他看周敦然此时的言行不过是在诈自己:那口水井掩藏得天衣无缝,既然周敦然白天都找不到,那么晚上更是不可能发现它。
“好,那本钦差就成全你!”周敦然冷冷地盯着龚凡看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冷漠地从口中蹦出了几个字来,接着扫视了一眼周围龚家的人,伸手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来人,将他们抓起来,吊在外面的树上。”
说完后,周敦然看也不看惊讶地抬头望向自己的龚凡,扭身离开了。
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随即冲进了大厅,气势汹汹地那几名被周敦然指到的男女押了出去,用绳子吊在了院子里的几棵大树上。
见此情形,龚家的人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向门口涌去,被吊起来的人可是龚凡的儿子和儿媳妇,在龚家身份尊贵。
“出此门者,杀无赦!”门口的城防军士兵哗啦一声抽出了腰上的刀,一名队正神情严肃地望着那些龚家人。
龚家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立在那里面面相觑,神情十分紧张,谁也不清楚周敦然为什么要这样做。
望着被吊起来的儿子和儿媳,龚凡的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周敦然的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他心慌意乱,他有一个不详的预感,龚家这次很可能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