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的心里现在是五味陈杂,对于毕西就与瑞雪的这段恋情,她不知道自己是支持好还是不支持好,作为母亲,他希望毕西就能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同样作为母亲,他希望毕西就能生活的幸福,内心非常矛盾。
梅姨原本想派人去倚红楼打听谭纵和毕西就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时间实在是太晚了,这样做的话会引起别人的疑心,于是只好将这个念头压了下来,打算明天再让人去探听。
夜色深沉,扬州城笼罩在一片幽静的月光之下,这个时候,扬州府大牢。
一间牢房内,一身囚服的沈百年神情木然地倚在墙角,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几天不见,他不仅憔悴了许多,头上也多出了许多白发。
令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个“候德海”竟然是假冒的,假冒皇差,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谭纵竟然看出了那些假大内侍卫的腰牌有问题,单单这一点,就令他心惊胆颤,别说百姓了,就是京城里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们,有几个人见过大内侍卫的腰牌?
沈百年现在是万分的后悔,他后悔自己的当初怎么就听信了那个蒙面人的话,妄想着要谭纵好看,要是早知道谭纵的来历这么复杂,打死他都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可惜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自从那几名假大内侍卫承认是假的那一刻起,沈百年就清楚自己完了,他不仅害了自己,而且还害了家人。
沈百年有一妻一妾,生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妻妾贤惠漂亮,孩子乖巧可爱,家庭可谓美满幸福,就因为他“暗通”那个“候德海”,家人已经被抓进了女牢,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制裁。
哗啦,一阵铁链的响声从门口传来,牢门打开了,长得黑胖黑胖的牢头带着几名狱卒走了进来,一名狱卒的手里拿着一条白绫。
“你们要干什么?”此时已经是深夜,不可能提审,沈百年望了一眼那名狱卒手里的白绫,心中一惊,噌地站了起来。
沈百年虽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他现在不能死,如果他死了的话,那么家人就真的没救了。按照惯例,扬州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家一定会派出钦差来查办此案,他要告诉钦差自己没有暗通“候德海”,只是与谭纵有私人恩怨才会出现在飘香院的。
“沈巡守,对不起了,上面的人不希望你活过今晚。”牢头冲着沈百年拱了一下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谁,谁想让我死?”沈百年的双拳不由得握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望着牢头,“本巡守犯的案子已经惊动了官家,钦差大人不日即到,你要是敢乱来的话,钦差大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巡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正是因为钦差大人要来了,你才更要死!”牢头上下打量了沈百年一眼,阴沉沉地说道,“至于谁想要你的命,你觉得还有知道的意义吗?”
“本巡守是韩将军的人,你要是敢动本巡守的话,韩将军会扒了你的皮的。”沈百年闻言,心猛然往下一沉,不动声色地怒视着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