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些个员外老爷眼里,宋濂这一刀又有不同。
宋濂这一刀,气势凛冽至极,这些个员外老爷只见着刀光一闪,那边王奉先便已然被骇的急速后退,再一闪,那王奉先手上便已然鲜血直流。
林蔚平日里头也偷偷练过武艺,因此却是看出了宋濂这一来一回两刀看似简单,可没个七八年时间侵浸在这刀上,怕是根本使不出这等招数来,因此忍不住喝彩道:“好刀法!”
林蔚这一回喊的急,却是连对象都省去了,可见他心中如何激动。
只是这林蔚见识毕竟还是不足,却是未认出宋濂这一招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的一招散手,称作燕归返:此招发出时,刀势便如燕子出巢后又回巢一般,一来一回之间最是迅捷不过,鲜有能躲过的。
那边王奉先却是怪叫一声,身子忽地往后一撞,竟是生生撞破了这墙。随后又听得砰的一声,却是王奉先再度撞破外墙,随后忽地一声从那破洞口跳下去了。
这邀月楼一层修的极高,怕不是有三米多。因此从这三楼跳下去怕不是有五六米高度,若是换个普通人别说受伤了,即便是毫发无损只怕也不敢跳。可这王奉先右手脱臼,左手又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却愣是敢先撞开两堵墙,再往下面跳,可见这人也是颇有血性的。
“倒便宜了这贼子。”谭纵皱着眉看着这连续两道墙上的大洞,又亲自走到外墙那儿探出头去瞧了两眼,却见不到这王奉先的身影,也不知道藏哪去了。站这般高度,谭纵虽然不觉得头晕目眩,但身前也没个遮拦,因此心里头终究还是有些不安,便连忙缩回身子去。
只是回身的那一瞬间,谭纵却是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总觉得适才似乎看见了什么眼熟的人或物事,但仔细思索过后却又发觉自己不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这时候,宋濂收了刀,却是一脸委顿之色的向谭纵行礼道:“大人,下官惭愧,让王奉先逃了。”
上一次以箭破胡老三时,宋濂便是这般神色。这回伤了王奉先后,宋濂又是这般,谭纵也不知道是该说他秘法厉害,还是底子太差了。以后若是次次都要靠这秘法过活,那还杀个屁的贼,捉个屁的盗!
“无妨。”谭纵虽然恼恨,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宋濂追出楼去将那王奉先追杀个几条街什么的,自然是只能将这事暂且压在心底里,打算着什么时候再将这场子给讨回来。
其实真论起来,谭纵这火气倒也不算是什么无名火,终究还是王奉先适才那句言语不明的骂声。
由于谭纵离得近,心神又一直放在王奉先这边,因此他却是听清楚了这王奉先那一句分明是骂莲香“挨操的贱货”。这几字放后世,那便和国骂差不多了,杀伤力自然是极大的。更何况适才莲香可是为了他牺牲了许多,这时候他作为男人自然得帮莲香讨回这公道来。
那边几位员外老爷见事情终于了了,心里头一块大石不知不觉也放了下来。
虽然王奉先带伤而逃,失了脸面,可毕竟没太大的损伤,日后两边再对上脸自然也好说话。而这边谭纵这位新贵虽然初始受了些委屈,可也只是点委屈而已,身上终究也没什么大损伤。这般算下来,两边倒是都没什么大妨碍,而这对于这些个商贾里的魁首们来说便是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