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头的话,小的听的千真万确,那遭瘟的书生的确是这般说的。只是被那车把式一番话给吓回去了,这才回转城里来。”大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眼睛却在蠢二身边那个酥胸半路,便是肚兜都落了一半的阿姑身上扫了一眼,立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大头认得这个阿姑,乃是秋月楼的红姑,虽然不如几位花魁有名气,可一晚上也要个十两银子,若是想带出场,只怕还得再加二两!
春二考虑了半晌,只是想不通谭纵去采石场的原因,因此只得暗暗放在心底,等晚上报给王奉先,这边又随口问道:“对了,那个车把式是什么人?”
“就是驴马行的老黄头,南京城里的老车把式了。”大头这回回答的极快:“这老黄头操车的本事极好,不管是什么车在他手里头都使的圆满,是驴马行里头数得着的老把式。”
春儿对老黄头的名头也是知道的,因此也不往心里去,只是在心里头几下了,这才从桌子上又取了一粒银裸子把大头打发走了:“记得,从早到晚给我把那小子跟住了,爷这自然有你的好处!”
第27章 摊牌
这一去一回足足花费了谭纵大半天时间,等回到客栈的时候,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
老黄头把谭纵撂在了客栈里头,自顾自的回了驴马行,谭纵心里面却憋着股气,从发现河堤案开始,他一路计划过来,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无往而不顺,却不料在最志得意满的时候被曹乔木打了记闷棍,当真是不爽的很。说不得,谭纵已经把这事当成了耻辱记在了心里面,就等着机会报复回去。
不过,今天似乎是谭纵的不幸日,刚回到客栈的他,马上就被另外件事打击了。
老掌柜一见着谭纵,就带着一脸的谄媚凑到了谭纵跟前,面皮上的褶皱都可以搓下来了:“亚元公,有位曹老板在楼上雅间等了你好一会了,你看……”
“曹老板?!”谭纵大喝一声,心道这见鬼的曹老板除了曹乔木外断然不会有别人了。火气上来了,谭纵晃过老掌柜就往楼上跑,甚至还撞翻了一个下楼的小二。
老掌柜原本还想给谭纵引路,不料谭纵速度太快,他竟然跟不上,只得叫那被谭纵撞翻的小二道:“营生,还愣着干嘛,快带亚元公去赏雅菊趣,晚了小心我抽你的皮!”
那小二听了,连忙一股脑爬起来,也不管屁股上的疼了,带着谭纵就往包间走。
拐了两个走道,谭纵这才到了包厢,一把推开门,只见曹乔木以拇指与食指捏杯,正啧啧有味的在品茶,说不得就想上前质问两句。可等曹乔木转过脸来,看见曹乔木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谭纵顿时就冷静了下来。
在后世的时候,有长辈的提携与教导,谭纵虽然心气有些高,可平日里也是个冷静的人。只是这次着实是被打击的狠了,所以才让他失了一贯的涵养,可这回见着曹乔木一副和声和气的架势,也终于算是回过神来。
虽说回过神来了,可火气毕竟没下去,说不得谭纵说话就有些夹枪带棒的:“曹老板,您今儿个倒是好兴致啊,竟然有闲情在这自饮自酌。怎么不见您那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