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乔不想说自己，不想提顾康，就把话题扯到舒窈身上。问她拍摄进度，问她拍摄辛苦不辛苦，问她工作，问她生活，只是听着舒窈不停的在那边讲她自己的事情，顾思乔就能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都充满活力，就连心情都因为舒窈变得放松起来。

舒窈说自己的事情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得口干舌燥，才下楼去接了杯水，待接水回来，就看到顾思乔又靠着床头发呆。

顾康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在他活着的时候，顾思乔和他针锋相对，可是当顾康死了，顾思乔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不是伤心，不是难过，是一种血缘消散的空虚感，亟需什么来填补，而舒窈突然的出现，恰好填补了她内心的空虚。

舒窈递给顾思乔一杯水：“姐，喝点水吧。”

顾思乔接过水杯，道：“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说。”

“姐，你睡会儿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不睡觉撑不住的。”舒窈不想说，她觉得顾思乔需要休息。

“我不累。”顾思乔道。

“怎么可能不累呢？”舒窈眉头蹙起，看着顾思乔的眼中有担忧，有心疼。

顾思乔静静看着舒窈，忽地抬手伸向舒窈。

舒窈看了一眼，有些不明其意的把手放到顾思乔的手心，顾思乔把手指插入舒窈的指缝，俩人瞬间十指紧扣。

顾思乔道：“窈窈，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舒窈毫不迟疑：“会。”

顾思乔突然就笑了，那一瞬间，她一身疲惫消散：“有你陪着，我不累。”

“可是觉也要睡。”舒窈说着，顺手把灯关了钻进被窝。因为牵着手，舒窈离顾思乔的距离很近，近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似乎纠缠在了一起。

顾思乔一直说自己不累，可舒窈关了灯没多久她就陷入了沉睡。

卧室里黑漆漆的，舒窈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看出点顾思乔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