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祖刚触碰到刀柄,却忽然看到了手上湿/漉的痕迹与淡红的血迹,他倏地回神,猛地清醒过来。
不!
啾啾还在等我,她流血了,她还在哭……
关祖猛地收回了手,他来不及惊骇自己的杀意,他冲了出去:“管家!叫司机!”
他一往无前地冲进雨幕,将那个懦弱的、活在父亲阴影下苟延残喘的孩子远远丢下。
他并不知道,有另一个孩子站起来了。
他并不知道,重新站起来的那个孩子,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不再依附父亲人格的关祖。
他一往无前地冲进雨幕,将那个即将冲出牢笼的野兽大力推回黑暗之中去。
他重新为那头没有理智的凶残的野兽,锁上了一个新的枷锁,这个枷锁,名为——
蔺琯玖,他的……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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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绍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两个陌生人,病房外很吵,仿佛医院变成了养鸭场。
她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记者提问声和快门声中,听到了关陈嘉美的声音,除此之外她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了。
“小朋友你好,你现在感觉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坐在舒夭绍病床前的两个人,终于开口了。
他们先是一脸挂切,实则任务式地询问了她的状况,然后介绍了他们的来历,舒夭绍保持着一脸懵逼,仿佛什么都没听懂,但是其实她听懂了,他们来自监管警/察各类问题,包括作风问题的机构。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来打听关淳弘有没有什么污点的。
果不其然,女的那个先问了:“小朋友,你可以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受伤吗?是北区总警司关淳弘对你动手了吗?他打你了是吗?他是怎么打你?他用什么打你?”
“你不要害怕,你知道的都可以说出来,殴打孩子的大人都不是好大人,你告诉姐姐的话,姐姐不会告诉别人,你不要怕总警司会更严重的打你,因为我们会保护你的,你是烈士遗孤,你可以被其他人收养,其他人家不会打你……”
舒夭绍沉默了。
她确实很讨厌关淳弘,或者说,她厌恶关淳弘这种禽兽而不自知的垃圾,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可怜他。
当然,依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舒夭绍对关淳弘的个人感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要做出决定,如何取舍。
舒夭绍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零碎的想法:
眼前这两个人的具体目的是什么?
他们是不是关淳弘的对家派来搞他的?
他们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如果上述问题都能得到圆满地解决,他们没有撒谎,但是进一步:
他们能不能曝光关淳弘家暴的事情都值得怀疑,毕竟以关淳弘目前的权势和地位,以及他妻子陈家的势力而言,目前的新闻媒体并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