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当年在御剑门时，因为宗门内总有人议论他的出身，他常常心中郁结，后来师尊知道了，竟亲自将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弟子废了灵根扔出御剑门，一句解释都没有。

但回来之后，师尊只对他说。

“扶摇，你可知你道号的由来？”

他当时愣住，没有回答，师尊也没有解释，只说，“你并非那些寻常妖物，那些人嚼舌根不过是嫉妒你的仙资，你不必理会，只全心修炼即可，不要被外物扰乱心神。”

然后师尊便闭关去了。

他当时并不当回事，只当师尊是为了宽慰他，师尊对他极好，把他视若亲子般教导，也没少过帮他出头，因此他当时并未细想，倒是被师尊宽慰后，他也便不再多想，甚至还仗着师尊的威势，在宗门作威作福，再加上三位师兄给他压阵，在宗门渐渐就有了‘混世魔王’的称号，他便再也不曾想起师尊说过的那番话。

如今想来，师尊宽慰他的话有不少，但唯有那一次，那些话只说过一遍。

思及他身上发生的种种不妥之处，他心里对自己的身世也起了怀疑。

他仙资并不如师尊，却雷劫总是高过师尊一截，这是天道容不下他，他知道。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妖，不能修炼正统道法，所以雷劫才格外厉害，而今想来不是因为他是妖，而是因为他的身世来历不同寻常。

——扶摇，你可知你道号的由来？

脑海再次想起师尊的问题。

他自通灵开始，师尊便教他四书五经各种奇闻杂志也不曾少过，他想起师尊教过的一句话。

——扶摇，神木也，生东海。

神木……

难道自己不是颗桃树？